付熾應了一聲好,拿出了手機來記下並撥通了他的電話,並對他過來表示隨時歡迎。平時不敢保證,但週末這兩天她都有空。
閆思安留了她的號碼後很快就離開,拒絕了付熾送他去打車的提議。付熾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路燈下,這才進了小院。
回到家中,在放下東西后她坐下發起了呆來。腦子裡空蕩蕩的,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許久之後才去洗漱躺在了床上。
因為晚上失眠,她第二天難得的到中午才起來。閆思安難得過來一趟,她隨便吃了點兒東西后打算給他打電話,邀請他晚上過來吃飯。她曾經麻煩過他許多次,但一直都未曾好好謝過他。
正打算打電話,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是舒子濬打來的。
他每每打電話來都是瞎侃,偶爾會抱怨著和顧一新之間的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兒。他在付熾的眼裡一直都是大度體貼溫暖的哥哥形象,但在同顧一新的婚姻中,他簡直就是一幼稚鬼,就連家務多做了一次都斤斤計較。每每聽到他抱怨這些雞毛蒜皮的瑣事兒,付熾就忍不住的想掛電話。更想問他到底還是不是男人,一點兒虧也不肯吃。
接起電話來,她像往常一樣漫不經心的喂了一聲。
電話那端的舒子濬卻沒像平常一樣嬉皮笑臉的說話,他沉默了一下,輕輕的說道:“阿熾,有件事我需要告訴你一聲。”
他的聲音很是鄭重。
付熾不由得一愣,問道:“突然那麼嚴肅,怎麼了?”她有些惴惴的。
“今天早上,宋家那邊找了過來,告知你的父親宋新成患了重病,現在正在醫院,說是想見你一面。”舒子濬說著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我本來是不打算將這事兒告訴你的,但我爸非說要告訴你一聲。好歹……他也是你的父親。”
雖然未盡過任何的責任,甚至連她出車禍,宋家都未有任何人出現過。
宋新成患重病這倒是付熾沒想到的,他太久沒有出現,她甚至已經忘了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了。
她有那麼瞬間的恍惚,很快就回過神來,點點頭,嗯了一聲,說:“我知道了。”
她的語氣平靜,彷彿聽到的只是一個陌生人的訊息,而不是她親生父親的一般。
舒子濬對於她的反應不知道是該放心還是該擔心,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沒事吧?”
付熾的面容平靜,看著窗外蕭瑟的秋色,說:“我能有什麼事,他雖是我父親,但我們之間和陌生人也沒什麼兩樣。也許你會覺得我挺冷血的,但在這一刻,我的確沒有任何難過的情緒。”
她的心裡除了微微的有些悵然之外就沒別的感覺了,如果不是他打來電話,她其實已經快忘了她還有父親。
舒子濬聽到她的話總算放心了下來,認真的說道:“不不,阿熾這並不是你冷血。你和他除了沒辦法割斷的血緣關係之外,他於你來說確實只是陌生人。以前會找你,也不過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否則恐怕沒有人會想起你,也沒有人會想起姑姑。阿熾,我希望你記得,無論誰說什麼,打什麼樣的感情牌,他都不值得你去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