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狹長而又深邃,一張稜角分明臉仍舊英俊得讓人不自覺的沉溺。歲月並沒有給他留下任何痕跡,反倒是更添風采。
他的眼中能倒映出付熾的身影,她抬頭看向了他,此刻的程知遇對她來說顯然很陌生。她極力的壓下自己心裡的驚慌,故作鎮定的與他對視著,說道:“程總一向很自信,但沒有人規定我一定得結婚。”
她這句話沒有惹怒程知遇,他的嘴角扯了扯,俊臉上皮笑肉不笑,說:“不結婚也行,婚姻不過就一張紙。”他說得輕描淡寫,但也顯然並未將這事兒放在心上。
付熾啞然,一時竟找不到任何可說的。
程知遇放開了她的下巴,凝視著她,說道:“以後記得不要心軟,心腸一定要硬一點兒。”他說著開啟一旁的小冰箱,拿出了兩瓶飲料來,淡淡的說道:“這一年的時間裡,我不是沒有過猶豫。既然自由是你想要的,我為什麼非要一定將你捆在我身邊?”他喝了一口飲料和看向了付熾,“如果你這次真的不聞不問,我其實已經打算放棄了。”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這事兒都不過是他設的一個局而已。付熾無言以對,也不去看程知遇,說道:“程總的話如果說完了可以離開了嗎?我想要休息。”
她的語氣硬邦邦的。
程知遇這次倒是沒有再留下,他也不擔心她會再次悄悄的離開,說道:“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我會帶你出去吃飯。”
他還真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兒,也好像絲毫沒有考慮到她不想見到他。
門很快被關上,付熾疲憊無比,洩氣的在沙發上坐下。隔了片刻後拿出了手機,查今天是否有回小城的航班。
結果自然讓她失望,到小城的飛機最快也只有明天早上了。她將手機放在一旁,坐著呆呆的發起了呆來。
明明這幾天她都沒有休息好,又長途幾小時飛過來。但在這會兒她完全沒有睡意,就那麼一直坐著。直到身體坐得發僵,她才起身去洗漱,然後合衣在床上躺了下來。
她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醒來時外邊兒已經是一片漆黑了。房間裡只留了一盞昏黃的燈。
她撐著從床上起來,看到坐在一旁的程知遇翻看著雜誌的程知遇嚇了一大跳。
程知遇仍是那副若無其事的樣兒,抬腕看了看時間,說道:“不早了,換衣服出去吃東西。”
他絲毫不覺得自己出現在這兒有什麼問題,倒還算還有點兒紳士風度,說完之後就起身往外邊兒去了。
付熾怔怔的在床上坐了會兒,默不作聲的換了衣服,開啟房門往外邊兒去了。
程知遇在外邊兒站著抽著煙,他穿了一件深藍色的大衣,背影在頭頂柔和的燈光下有些蕭瑟。
聽到付熾開門的聲音,他回過身來,掐滅了手中的菸頭,帶著她往電梯邊走去。
付熾以為他是要去酒店樓下的餐廳吃飯,但卻並不是,他直接將電梯摁到了樓下的停車場。
付熾一路都未說話,想著自己的心事。程知遇也未說話,聚精會神的開著車。側臉在燈光的陰影中難得的有幾分柔和。
餐廳是他早就訂好的,到地兒便有人上前來泊車,領著他們往裡走。
到了包間裡坐下,程知遇給她倒了一杯茶,將選單推到了她的面前,說道:“看看有什麼想吃的。”
付熾雖是出來了,但卻消極的反抗著,並不說話只是就那麼坐著。
程知遇也不介意她這樣兒,很快點了菜。侍應生出去後他才慢騰騰的說道:“你可以選擇消極抵抗,如果你不想再回到小城裡。”
他這顯然是赤裸裸的威脅。
付熾惱怒的看著他,說:“程總是不是覺得隨意的掌控拿捏別人的人生挺有趣的?”
程知遇端著茶杯喝著茶,仍舊是那麼一副慢騰騰的樣子,說:“別人的我懶得去管,只針對你。”
付熾被他氣得笑了起來,說:“那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
“你可以這麼認為。”
付熾又一次的啞口無言,她發現她現在好像無論說什麼,程知遇都不會被激怒。她洩氣的靠在了椅子上,不再說話了。
菜很快就上來,程知遇一如既往的給她佈菜。她這一整天都沒怎麼吃東西,這會兒已無力氣去賭氣,吃起了東西來。
一頓飯沒多大會兒就吃完,見她已吃不下,程知遇打包了飯後甜點。兩人來時還下著毛毛雨,這會兒已經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