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甲悻悻的,到底還是沒有再說,又說起了別的話題來,兩人的聲音細細碎碎的,很快便擦完離開。
付熾僵著身體靜靜的站著,渾身從頭到腳一片冰涼。等著兩人擦完走遠了,這才走了出來,回了大廳裡。
程知遇沒有在大廳裡,付熾看了一圈,往將相機交給他的後門處走去。走出後門,就見他在遊廊的欄杆上靠著,手中拿著一支菸正抽著。
他的身影在燈光下有些迷離,付熾的腳步頓了頓,走了過去。
聽到她的腳步聲,程知遇側過頭來。幽暗的燈光落在他的臉上,平添了幾分清冷。
付熾走了過去,站在了他的身旁。目光穿過遊廊以及茂密的風景樹,看向了遠處一地泛黃的燈光。
程知遇也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漫不經心的說:“馬場那邊新進了幾匹小馬駒,明天要不要去試試?”
她今天在馬場那邊多停留了一會,他已經知道了。
付熾沒有說話,收回了視線來,忽的笑笑,抬頭看向了程知遇,說:“聽說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餡餅,不知道小舅舅的目的又是什麼?”
她看著他,目光坦坦蕩蕩的。倒顯得他像小人了。
程知遇的眉頭微挑,徐徐的吐了口煙霧,低笑了一聲,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說:“那你覺得我的目的是什麼?”
他的瞳孔深幽,能倒映出付熾的影子來。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有幾分溫柔繾綣的味兒。
付熾是鼓起了勇氣問這話的,這會兒強迫自己不要慫,看著程知遇說:“聽說您已經請了專業的團隊來測評過,為什麼還要讓我們過來?”
程知遇的面色半點兒也不變,撣了撣手中的菸灰,慢悠悠的說:“我說過我要的是客觀的評價,專業人員太過千篇一律。”
是了,這話他說過。
付熾鬧了個大紅臉,倉促的收回了視線來,小聲的說:“我回去就問他們的意見,寫幾篇報告出來。”
程知遇懶懶的,笑了一聲,說:“不必那麼興師動眾,我還沒有自大到讓人來玩一趟就要當牛做馬。以玩為主,不必刻意去尋找。”
付熾訥訥的,點點頭。
程知遇也不問她在哪兒聽說了什麼,接著慢悠悠的說:“明天去騎馬,好歹你也叫我一聲小舅舅,怎麼我也該儘儘地主之誼。”
他的語氣裡帶了些戲謔,付熾再次紅了臉,訥訥的點頭。
鬧了這一烏龍,她再也呆不下去,略站了片刻便說道:“我先回去了小舅舅。”
程知遇靠在硃紅的柱子上,唔了一聲,點點頭。掐滅了菸頭之後陪著她往酒店裡走。
付熾回去時莫一淼已經回到房間裡了,正找著什麼東西。見著付熾就問道:“我聽何嘉年說你小舅舅在這兒?”
付熾沒有多加解釋,含糊的點點頭,問道:“你找什麼?”
莫一淼嘿嘿的笑了起來,朝著她揚了揚手中的錢包,說:“找我的幸運符,他們打算玩一局大的,誰要是輸了就負責給所有人送一星期的早餐,我得找出我的幸運符保佑我一定贏。你也一起去吧,大家都在。”
付熾還惦記著寫報告的事兒,點頭應了下來。
她緊趕慢趕的,凌晨時總算是將大家所反饋的意見都擬了出來。但第二天卻沒有等到程知遇,早晨給他打電話,是她的秘書接的。說是程總有一緊急會議,稍後會聯絡她。
付熾知道自己這點兒不是什麼大事,便詢問了秘書的郵箱,說是發郵件給她,讓她列印出來交給程知遇就行。
她雖然並不專業,但也用心的收集了大家的反饋意見,並提取了其中值得去關注的,希望能對得起程知遇給的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