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不能出去的緣故,現在格外的盼望著外邊兒的一切,無論是雨雪還是微風暖陽。人對自己唾手可得擁有的從不珍惜。她在做兼職奔波忙碌時會想,如果能閒下來,一定窩在屋子裡躺在床上一個星期不出門。可當真的不能出門時,她又開始萬分的懷念起能自由行動的時光來。
捏成的小雪球冰冰涼涼的,很快在她的手心裡融化開來。付熾反反覆覆的捏著,鬱悶的心情好了些。
她抬起頭來,程知遇雖是開著電腦,但去沒再處理工作。他散漫的靠在沙發上,臉部線條柔和,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中帶了些平常少見的溫情。
屋子裡暖氣很足,他只穿了一件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露出漂亮的鎖骨來,十分隨意。付熾在此刻突然就生出了一種類似於家的荒謬感來。
她為自己生出這種感覺彆扭極了,慌張的收回了視線來,低低的說了一聲謝謝。
程知遇唔了一聲,收回了視線繼續處理起了工作來。
接下來的時間裡,付熾有些心不在焉的,書也看不進,就那麼百無聊賴的看著無厘頭的綜藝節目。
手機叮咚的一聲,有簡訊進來了。她將手機拿起來,是沈回發來的簡訊,問她在做什麼,睡了沒有。
付熾簡單的回了沒有,在看電視。
沈回很快又發了簡訊過來,說他明天會過來,問她想吃什麼,他給她帶過來。
兩人來來往往的發了好會兒簡訊,付熾一直低著頭看著手機。坐在她對面的程知遇時不時的落在她身上,隔了會兒後合上了電腦來,看了看時間,說:“不早了,該休息了。”
付熾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其實也不過才剛好十點。她點點頭應了一聲,迅速的結束了和沈回的話題。
隔天要去醫院換藥,她早早的就起來準備。一直都沒有程知遇的聲音,她原本以為他已經走了的,誰知道晚些時候他從樓上走了下來。
付熾見著他不由得一愣,問道:“你今天不上班嗎?”
“週末。”程知遇簡單的回答了一句,也不用人招呼,慢悠悠的走到了餐桌旁坐了下來,等著開飯。
他自來熟得就跟在自己家裡似的,啞巴姨和瘸子叔待他十分客氣。他同他們說話是謙遜有禮,完全沒有在外邊兒時的冷漠和疏離,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這讓付熾納悶不已。
吃過早餐後便要去醫院換藥,程知遇開啟手機看了看天氣預報,對付熾說:“不用出門,今天會有暴風雪,晚會兒我會叫人過來換。”
不過只是換藥而已,去附近的醫院就能換,付熾想要拒絕,程知遇又慢騰騰的說:“外面冷,不是馬上就期末考了嗎?別折騰來折騰去的感冒了。”
他說著站了起來,拿過了一旁掛著的外套,說:“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下午就回來。兩個小時後還有人會送東西過來,記得放人進來。”
他慢騰騰的交代著,絲毫沒有半點兒這是在付熾家,他只是客人的自覺。偏偏付熾還無法去反駁,由著他反客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