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被那個俏婢拉走了,一臉上刑場般的悲壯表情。
“我這個學生……比較單純,而且是個雛兒,需要一個有經驗的姑娘調教,剛才那個婢子能行嗎?”葉修淡然問道。
“我的婢子是不接客的,”李清夢糾正道:“放心吧葉公子,她會把貴徒帶去一個姑娘那兒。她是我的閨中密友,人美,脾氣也溫柔,一定會讓他滿意。”
“那我就放心了。”葉修微笑頷首,“費用是多少,最後一起結算。”
“葉公子,您在跟奴家說笑吧?”李清夢柔聲道:“就憑這一首詩,您以後來教坊司,所有的姑娘都會搶破頭招待你。花錢?不存在的。您讓她們倒貼都行。”
“是這樣嗎?”葉修愕然。
我就這樣被迫變成‘葉白嫖’了?
“當然,不僅是您,包括您帶過來的朋友,妾身都會好好招待。所有費用,都由妾身來承擔。”
“這……不太好吧?”
“公子不必感到不安,您這首詩,給妾身帶來的益處簡直難以想象。這點費用,與所獲益處相比,九牛一毛而已。”
葉修點了點頭,既然你這麼說,我就放心……白嫖了。
“葉公子……這首詩,有名字嗎?”李清夢又看了看那副字,讚歎道:“公子的書法也如此神駿,妾心折不已。”
這首詩是元代唐溫如所作,詩名《題龍陽縣青草湖》。葉修沉吟了一下,徐徐道:“就叫‘題京師東庭湖’吧。”
提起筆,在那張宣紙上,一揮而就,寫上‘題京師東庭湖’幾個大字,然後在左下角,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葉修。又從須彌戒中取出個人印章,蓋了上去。
他在九洲世界一直使用‘葉北冥’這個名字,沒想到第一次用上真名,居然是逛青樓的時候。
葉修把自己都整笑了。
“謝葉公子賜詩。”李清夢恭恭敬敬地給葉修施了一禮。
這姑娘感動地眼淚都出來了。
“區區一首小詩而已,不必客氣。”葉修老凡爾賽了。
我不生產詩篇,我只是詩篇的搬運工。
他是第一次體驗到做文抄公帶來的好處,怪不得穿越者都喜歡抄詩,就這待遇,傻子才不抄呢。
“葉公子,您的書法字型非常獨特,妾從來沒見過呢。”
“這種字型名曰‘行書’,取行雲流水,連綿不絕之意。是我獨創的書寫體,從未外流過。你們不認識,也是正常的。”
不得已,只好把‘行書’也搬運到自己頭上了。
“公子大才,妾身五體投地。這‘行書’,的確比東華帝國任何一種字型都要飄逸,在公子筆下,獨具美感。不說詩詞,單說這書法,如果放到外面,只怕會引起萬人爭搶。”李清夢捧著那副字,愈發愛不釋手。
‘詩書雙絕’,像這樣的大才子,可遇而不可求。
李清夢何其有幸,居然在最好的年華,遇到了一個。
這可真是上天的垂憐。於她不幸的命運中,總算迸出了一點希望之光。
“我不差錢,所以不會販賣詩書,”葉修淡然道:“你喜歡,便贈送給你。談價值,便落了下乘。”
“妾肝腦塗地,也難報公子大恩,唯以身心侍君,蒲柳之姿,望您不要嫌棄!”李清夢柔聲道。
“言重了,過了今晚,大家就是好朋友。”葉修微笑道。
有俏婢取出一罈陳釀佳釀,擺上了小菜,這時,月亮從湖面上爬出來,皎潔的月光灑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兩個人對月小酌,談談說說,好不愜意。
也難怪士大夫和書生都喜歡逛青樓,這裡面的女子,不僅相貌氣質出眾,從小習得一身才華,又知情知趣,言之有物,興致來了還能給你撫琴吹簫,唱幾首小曲,你對伴侶的所有幻想,都能在她們身上找到。
即便上了大床,也是花樣百出,渾身都是絕技。
再回去看到家裡那循規蹈矩,呆板無趣的婆娘,高下立判。
李清夢貴為原禮部尚書家的千金小姐,從小就好讀詩書,才名動京師。進了教坊司之後,才藝更勝從前。各方人等,早就盯著這塊肥肉,希望能早點叼上她。
但教坊司的人們也懂得‘飢餓營銷’的道理,遲遲捂著不肯放盤。直到這次花魁大賽,才將李清夢提上名單,正式掛牌。
沒想到一炮打響,居然遇到了一位能寫出傳世詩篇的大才子。這一下子,就把她的名聲推到頂峰了。
這身價,恐怕要翻十倍都不止。以後再想見她,可是要大出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