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最安全的地方還是老宅。而烏丸蓮耶在知道了發生的事情和南凌身上的傷勢之後,也不出南凌所料地讓琴酒立刻帶著他回到這裡,即使鳥取和東京隔著十個小時的車程。
知道這一點的時候,南凌就明白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一半了。
烏丸蓮耶的確在著急。
這就是為什麼南凌要把老宅的位置告訴柯南和赤井秀一。一旦他們出現在老宅,烏丸蓮耶對銀色子彈的忌憚會讓他認為老宅也不再安全。
到這裡為止,烏丸蓮耶讓他進入他所在的那個基地的‘極端條件’基本上已經滿足了一半了。
之後的事情……
南凌看向駕駛座上的貝爾摩德,“既然你會這麼問,就證明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烏丸蓮耶還是沒有下達讓我去他身邊的命令?”
“沒錯。”貝爾摩德說,“那位先生下達的命令是帶你去北海道那邊的基地躲一陣子。”
南凌嘆了口氣。
“看來還是得冒險。”
他是真不想這麼幹,但是看烏丸蓮耶這麼惜命的樣子,他不得不用最極端的手段。
“那個止疼藥準備好了?”
貝爾摩德目光復雜地側頭看了他一眼。
“準備好了——但你真的想好了?”
“你之前問過這個問題了。”南凌把外套脫下來暫時放在了一旁,然後他抽出他別在腰後的手槍,把槍口抵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他還在杯戶中央醫院的時候,去水無憐奈的病房之前,他又給貝爾摩德打過一次電話。那一次主要是為了確認水無憐奈的任務相關情報,也正是那一次,貝爾摩德告訴南凌她這邊的準備都已經完成了。
隨後貝爾摩德又確認了一次那次不完整的洗腦到底對南凌的腦子有沒有傷害——因為他接下來要做的事顯然不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
南凌當時的回答是“非要我親口告訴你,我永遠忠誠於先生才行嗎?”
貝爾摩德當然知道南凌沒有被洗腦,但他這句話也不是在無的放矢。南凌是在說,如果他不這麼做,以後他也許真的會被洗腦,到了那個時候他再想反抗也晚了。
所以他必須這麼做。
貝爾摩德說她仍然不認為這是個好方法,而南凌回答她這就是最好的方法。貝爾摩德知道他已經做好了決定,最後只是提醒別把柯南和毛利蘭牽扯進來。而南凌對於貝爾摩德對他倆的在乎程度吸菸刻肺,於是他說你別擔心了,我肯定不會忘記的。
這就是他們兩人那次通話所說的事。
南凌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解釋起來很簡單。
老宅的位置在鳥取縣,而那位先生所在的地方同樣也是鳥取縣。這兩個地方相隔的距離坐直升機大約不超過一刻鐘的路程。
而因為那位先生就在鳥取縣的原故,鳥取縣內的其他地方几乎沒有組織的基地。想要從老宅轉移到其他安全的基地,最起碼要一個小時以上。
從烏丸蓮耶下達的命令也能看出來,他認為附近的基地——如果有的話——已經不再安全,只能命令貝爾摩德儘快把南凌轉移到相對比較安全的北海道基地。
這幾乎可以證明烏丸蓮耶不再信任這附近基地的安全性了——這也是當然的,附近現在又是FBI又是公安肯定不能算是安全。那麼,最安全的,也是離老宅最近的基地,實際上應該是烏丸蓮耶所在的基地。
只是因為烏丸蓮耶的謹慎,所以他沒有采用這個理論上的最優解。
在這種情況下,一旦南凌這邊出了什麼岔子,烏丸蓮耶就只能選擇將南凌帶到他自己所在的基地。
“好吧。”南凌輕快地說,他抵在自己大腿上的槍口穩定得令人心驚,“那就麻煩你通知那位先生,我在和FBI的對戰中受了槍傷,股動脈破裂大出血,如果不及時搶救的話,危在旦夕。”
說完他就開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