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檀替她回答。
桌下的手立刻被狠狠一擰,陳望月像打定了主意要跟辛檀對著幹,“我想去。”
“小月,你確定嗎?”
“你是覺得我去了會丟你的人嗎?”
這話像一道咒語,辛檀一下就噤聲,躊躇著伸出手,無比熟悉地夠住了她的眼睛。
睫毛像雀羽一樣在手指邊緣滑過,辛檀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怎麼會,只是怕你玩得不自在,明天在場的沒有和你年齡差不多的小姐。”
“認識你還不夠嗎?”她仰著臉看他,“你這麼專制這麼討厭,我以為報你的名字我就能在瑞斯塔德橫行霸道。”
“是可以。”陸蘭庭的聲音插了進來,帶著些調侃,“就算你失手用高爾夫球杆砸碎我的車頭也沒有問題,你哥哥都會為你解決的。”
“修理費用會很昂貴嗎?”
陸蘭庭正色道,“不好說,重新買一輛應該更合算。”
陳望月被他逗得不停笑,身體的顫抖從傳遞到辛檀與她相握的指尖。
辛檀微微擰起了眉,看著陸蘭庭因身體前傾,熨燙得一絲不苟的襯衣中段,被茶臺壓出一條摺痕,終於明白心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異樣從何而來。
陸蘭庭聽她講話,靠得不遠不近,有基本分寸,但也比尋常場合對待其他異性親近太多。
辛檀看了眼表,深夜已至,他有意送客,但陳望月興致勃勃,沉浸在與陸蘭庭的聊天之中,暗示兩三次都當聽不見。
好在陸蘭庭也有離開之意。
聽到他說要回去,陳望月迅速抽出手,起身去送,辛檀不動聲色隔開他們之間,“那就明天下午見,陸先生。”
陸蘭庭頷首,落到陳望月臉上,用視線
勾勒她的輪廓,五官線條,從嘴唇,眼睛到很深的眉骨。
“明天見,陳小姐。”
她被辛檀攔在身後,腦袋恰恰好抵在男孩的肩膀,很坦然地裡與陸蘭庭對視,眼睛裡是燦爛的笑意,也像越過辛檀,攀上陸蘭庭寬而闊的脊背,藤蔓一樣纏繞。
“剛剛就想說了,以後可以不叫我陳小姐嗎?”
“望月,月月,小月,都可以。”
她下巴還在辛檀的肩膀上,根據聲音傳播的物理法則,名義上的哥哥會提前零點零幾秒,比陸蘭庭先聽到她笑著說——
“陸公使,我讓您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