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蠻族年輕人孟真環顧四周,雄心萬丈。
這裡是千年書院,天下讀書人的聖地,能將這裡折服,他的名字,必定會流傳後世。
上首處,蠻族大儒陶萬面帶微笑,內心喜悅,今日,黑山學院壓了書院一頭,從此以後,天下間的人都會知道,黑山學院已經超過書院,草原的文化,絕不遜色於大魏。
他看向趙知愚,笑眯眯地說道,“趙院長,貴院無人再敢應戰。這場文鬥,是我們勝了吧。”
趙知愚放在扶手處的手掌微微顫抖著,心頭沉重如同千斤巨石壓著。
另外四位大儒,都是心是憋屈到了極點,臉色漲紅,無法淡定。
一陣難言的沉默。
這是書院千年以來,從未遭受過的屈辱。被一個蠻族,用他們最驕傲的方式,壓得抬不起頭來。
書院的弟子,不少人已經流下了屈辱的淚水。
就連那些旁觀的外人,心裡都不太好受。
蠻族大儒陶萬看著趙知愚等人的神情,心中快意,自古以來,傲慢的中原人就視他們草原部落為野蠻人,視為蠻族。今日,終於讓他們嚐到被蠻族在才華上碾壓的滋味。
他慢悠悠地開口道,“趙院長,貴院還不願認輸嗎?”
豈有此理,欺人太甚!
外面的弟子們牙齒都要咬碎了,其中幾位有氣血的忍不住要出頭。
就在這時,外面飄進來一頁紙,懸在那蠻族人孟真的前面。
“那是什麼?”
在場的人都有些疑惑,就見那頁紙上,飛起幾個文字,赫然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是大儒。”
有人驚呼道。
讓文字從紙上“活”過來,正是大儒的手段。
蠻族孟真先是一驚,看到那行字,臉上浮起不屑的笑容。
坐在上首的陶萬臉色微微一變,書院內,竟然還有第六名大儒。這種時候出來攪局,喝道,“是誰,藏頭露尾之輩,給我出來。”
這一喝,充滿了震懾人心的力量,交織著一種道與理。
他正是想將那個攪局之人揪出來。
誰知,那股力量一接觸到空中那頁紙,頓時消彌於無形。
陶萬身體一顫,嘴角溢位一絲血跡,赫然遭到反噬,受了傷,眼中有些駭然。
自己的“道理”竟然一觸即潰,這意味著,出手之人的“道理”之強,遠遠超過他。
這怎麼可能?
這意味著,要麼對方的境界遠超於他,是第九境的文宗。
要麼,對方的道理比他的要“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