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姑娘見肖胖子口無遮攔,皺眉道:“凡話餘三分,你積點口德。哪怕僅僅是神話,舉頭三尺有神明,修口即為修心。”
肖胖子白了盈姑娘一眼:“閭山宗沒你淨明派那麼多彎彎繞繞!即便真有那麼一座塔,道爺要是被塔擋著進了城池,炸也把它炸了,一定要逮住死麻雞婆子!”
我問道:“你們為什麼如此確定麻雞婆子一定在龜茲古城裡面呢?”
這個問題一出。
兩個貨竟然同時不吭聲了。
與之前我問他們情況時一樣的表情。
這尼瑪絕對有古怪!
既然他們不肯說,我也懶得再問了。
反正迄今為止,經歷了這麼風險,馬上就要到達龜茲古城了,到了之後,必將真相大白。
當晚無事。
第二天凌晨四點,我們繼續出發。
過了鬼沙橋之後,一路上非常順利,再也沒遇到其它么蛾子。
我們在沙漠中行走了兩天,由於沒有煩心之事打擾,心情也變得好起來。
盈姑娘恢復了之前得少女心,路上見到美景之時,會忍不住拿手機拍照。
我一開始完全不知道她的手機為什麼能有如此強大的續航能力,後來才發現,這丫頭身上竟然帶了好幾個充電寶。她此次進沙漠,在巴卡小鎮採購之時,身上的裝備都帶的很少,可充電寶這玩意兒她卻帶這麼多,神奇!
小鳴說這幾天不用我們值班,馬上快到天沙口了,他正好要看星象,夜班全由他來值。
當天晚上,我從帳篷起來拉尿,發現小鳴坐在沙地上睡著了。
可能為了防風沙,這小老人把一直掛在他胸前的那個布袋子,死死地罩在了頭上。
沙漠裡的晝夜溫差非常大,我擔心他冷,想過去拉他起來進帳篷睡覺,由我來替換一下他,結果手剛碰到他的肩頭,這貨竟然小腳猛地一瞪,將我直接踹在了沙地裡,摔了個狗吃屎,灰塵揚起,迷濛雙眼,疼得我起不來身。
半晌之後,小鳴拉我起來,冷冷地問道:“怎麼是你?我還以為是沙狼!”
我捂住胸口,皺眉道:“你犯得著這兒敏感?力氣可真大……”
小鳴沒說話。
盈姑娘被我給吵醒了,出來問怎麼了。
小鳴說道:“你代我值一會兒夜吧,今天晚上應該沒事。”說完,他轉到帳篷裡睡覺了。
連道歉也不說一句!
盈姑娘陪著我坐了下來。
她抬頭望著天空,微風掠起她的秀髮,雙眸裡全是星星,身上傳來淡淡的香氣,這丫頭說不出來的美麗。
我點了一根菸,說道:“我問你一個事唄?”
盈姑娘轉頭瞅了一瞅我,問道:“啥事?”
我咳嗽了一聲,說道:“你們淨明派的道士,可以談戀愛結婚嗎?我看閭山宗肖胖子可以。茅山派未升子老道也可以,只不過,老頭為了不破功,一直在禁慾。”
盈姑娘聞言,愣了一下,淡淡地說:“幹嘛問這個?”
我說道:“這不是聊天嘛……人生理想啥的隨便談!你的理想我知道,越道之雷池者殺無赦麼。但你對自己難到沒有什麼規劃嗎?”
盈姑娘反問道:“你覺得我要有什麼規劃?”
我回道:“你收養了小桃。小桃呢,她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再過一兩年,她要上學、要成長,她到時問你,她爸爸哪裡去了,你咋回答?”
盈姑娘噗呲一笑:“我就說她沒爸爸,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我:“……能好好聊天麼?”
盈姑娘止住笑:“行,好好聊。”
我說道:“我的意思,如果你能戀愛、結婚,為什麼不好好找一個人,對自己、對小桃,都挺好的。”
盈姑娘將眼睛從我身上移開,瞅著遠方:“就道家來講,真正對婚戀比較嚴格的是全真,我師父也沒跟我說過不能戀愛結婚。但這麼多年了,我習慣了一個人,要我適應兩個人的生活,挺難的。”
我說道:“怎麼會!你要真正喜歡上了人,會主動為他適應,為他改變。”
盈姑娘眼眸帶笑:“我理解不了這種感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