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暴雨斷斷續續地下了三天,市政部門派遣了不少人力疏通道路恢復交通,關門的店鋪也陸續營業。
下午時分,十方從殯儀館弔唁回來,車子停在斑馬線前等紅燈,轉頭不經意間,看到旁邊停著的雷克薩斯。
他挨著的是副駕,所以看得清明,副駕的男人而今正與主駕的男人貼得很近,一雙手抱著對方的頭似乎正在親吻。
他眉頭皺了皺,一來清末出生,觀念保守,二來這也算是大庭廣眾,實數不雅觀。
直行的訊號燈變綠,十二踩下油門,紅旗慢慢駛離雷克薩斯。
眼看著右轉訊號燈倒計時,皺著眉頭的康衍提醒朋友:“別弄了,我開車了。”
聞言,那朋友便重新坐了回去,一邊說著:“沒有剪刀實在弄不掉,你忍一下吧。”
單手扶著方向盤,康衍重新發動車子,一隻手繞到頸後搓了搓被扎的部位,吐槽道:“這標籤為什麼非得縫在後領上,一點不合理........你是在前面下車是嗎?”
“對,前面那棟寫字樓。”
紅旗停在貓叔的住處樓下順路取了午餐,回到《堇色公寓》是十幾分鍾後的事。
十二因為不上去,所以直接將車停在公寓門口。
下車的十方信步走向門口,迎面便發現停在數米開外的那輛雷克薩斯,再進大堂,便瞧見了車子主人。
透過髮型與衣服,他確認到對方便是先前在紅綠燈前與人親吻的當事人,巧的是,這當事人偏偏還是自家女友口中那位——尋找同妻的人!
對方正在堂內的椅子坐著把玩手機,貌似在等人,而面前的小圓桌還放著一束花。
見這架勢,十方也猜得出來對方等待的物件是何人了。
出於禮貌,他並未上前制止。
他前腳剛進入電梯,康衍便像是有所感應一般抬頭左右張望,而後透過敞開的梯門望見了他。
一個怔愣之後,忙的抓起花大步跟上。
十方的視線跟對上碰上,梯門將關,瞧著對方衝自己來的架勢,他很有涵養的摁了開門鍵等待。
康衍直接抬手擋住梯門,還是保持著禮貌打了聲招呼:“你好,這麼巧。”
十方淡淡頷首:“是挺巧。”
他帶著些警惕詢問道:“你也來找小孑?”
“我住這兒。”
“你跟小孑同居了?”音量稍高,康衍反應也跟著稍大了些。
“鄰居。”十方言簡意賅,話落又掃了眼對方壓住梯門不放的手:“先生,這樣可能會耽誤別人乘坐。你是要進還是?”
並沒就此退縮,康衍一個跨步進了電梯與他肩並肩站著。
似乎隨口一問的十方:“你要去幾樓?”
“你去幾樓我就去幾樓。”
“如果不知道阮阮住哪一層,先生還是下去的好。”
阮阮?
叫得比他還親密!
康衍腹誹。
“不要緊,我就在她家門口等一下,反正我們雙方家庭都是知根知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