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孑此地無銀三百兩似地打著哈哈:“我養的鳥兒。”但態度讓人看著很模稜兩可。
長輩們果然中了套:“什麼鳥,這不就是男人的聲音嗎?”
大嬸:“他在說什麼?”
奶奶也好奇:“是外語吧。”
“這是重點嗎?”阮媽急急打斷。
大嬸幡然醒悟:“對,小孑,你家裡怎麼會有男人?”
阮媽:“把鏡頭轉過去,我看看是誰。”
“瞞不住了。”當事人故作無奈:“我就說我有喜歡的人了吧,你們別再亂給我介紹了。”
奶奶:“他是誰,快給我們看看。”
“我已經冷落人家很久了,真的不能跟你們說了,先這樣吧。”她說完便再不給影片裡頭的人任何發機會,啪嗒掛了線。
阮宅中.
大嬸遲疑地放下手機,奶奶猶豫著說道:“這小夥子聲音不太…..好聽啊。”
阮媽:“聽著有些上了年紀。”
三個女人互相對視一眼,眉心微蹙,浮出幾分憂愁來。
新婚的從沿只休假了幾天,這天恢復了上班,上午去進貨,下午到店裡。
跟店員推著滿滿一車的食材出了電梯,一路聽他繪聲繪色地傳達著昨天的驚心一幕。
“咱們跟他還經常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誰能想到平時笑臉迎人的,身上竟然背了三百多萬的詐騙款。”
“我聽他店裡的員工說,他是兩年前從外地逃到這裡來的,警察之所以這麼久才找到他,是因為這個人用的電話卡、銀行卡什麼的都是別人的名字,連他那間簡餐店法人都是別人的。”
從沿:“我怎麼沒聽說這件事。”
“沿哥你剛結婚,這種事我們也不好特意通知你,多少有些不吉利。”
“你還信這個?”他嗤笑。
小燦嘿嘿笑著:“說起來咱們幾個現在都還不敢相信你竟然結婚了,以前還怕你再不...........”他話到了嘴邊忽地止住,果然接收到老闆掃來的不善眼神。
另一頭,從是一個人待在家裡,獨坐在柔軟的沙發,環顧著周遭的一切。
她依然覺得很恍惚,很難相信自己身處於丈夫的房子,而她,真的成為了別人的妻子。
牆裡牆外都貼滿了喜氣的剪紙與吊穗,茶几、飯桌都還擺著宴客剩下的喜糖與桂圓花生,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著她——她真的結婚了,離開了那個從小立志要逃出的魔窟。
好久之後她方起身,一時步子跨得太大,大腿間頓時便是一痛。
她臉一紅,停下來緩了一緩才重新提步去陽臺,拿了掃帚開始清掃家裡的角角落落。
灰塵掃盡、用拖把將屋子裡每個角落拖乾淨,她將這些天堆積的衣服扔進洗衣機,做好一切家務,人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進入浴室洗澡,她褪去一身束縛,潔淨如洗的鏡子中清晰地倒映出她嬌小但凹凸有致的胴體,那白皙的面板上除卻父親留下的傷痕,此刻更多的是斑駁錯落的歡愛的印記,或紅或紫,讓人瞧了便要羞紅臉。
晚11點多,大門終於從外開啟,屋裡投射出昏暗的燈光,被走廊更明亮的光吞噬。
從沿在玄關處換了鞋,隨手將燈摁亮,一轉眼看見窩在沙發上的妻子朦朧睜開眼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揉著眼睛看向自己:“你回來了?”
“在客廳怎麼不開燈?”他提步走進來隨口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