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再聽下去的耐心:“謝謝你送我回來,我想我們以後也不大有必要往來了,我不喜歡跟抱有偏見的人相處。”說罷便推開車門徑直走向大樓。
“小孑。”他降下車窗,可當事人步履不停。
回到家中,她疲累地在沙發上窩了許久,最後是聽到鸚鵡叫嚷才醒過神來。
把目光投過去,她有氣無力地問:“幹什麼?”
鸚鵡用粗嘎的聲音回應:“餓了、餓了。”
她看看時間,不過才傍晚4點:“你消化有必要這麼好嗎?”
“窮鬼、窮鬼。”回饋給主人的是非常直白的吐槽嫌棄。
“對,我窮,養不起你,您餓著吧。”她癱在沙發上直接閉門養神。
但這鳥兒可並不給她安靜的空間。
“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前面帶刺的玫瑰……嘎嘎……..”
“小倩…….”
“風雨彩虹,鏗鏘玫瑰……”
&ne取西經……….”
鸚鵡放聲吵擾著,一首首歌、一部部電影學的是惟妙惟俏。
忍無可忍的人猛地睜開眼,氣呼呼的去廚房切了水果跟堅果,再拿著食物折返到籠子邊,一邊往裡送一邊不耐煩地罵:“我也是服了,你們鸚鵡科的都像你這麼嘰嘰喳喳的嗎?”
它仰著個脖子衝她叫嚷:“打你啊、打你啊。”
“打我?我是你衣食父母,你敢打我?”她也不好好送食物了,乾脆一股腦從它那顆腦袋上倒下去。
它嘰裡呱啦一邊叫著一邊甩著頭,堅果也嘩啦啦的四處飛濺。
“你唱歌很難聽的知不知道,還有,這什麼廣東話,不會就別學。”
“你好聽,你來唱。”它梗著脖子叫囂。
“我可沒你這厚臉皮。”啪嗒把籠子蓋上。
一人一鳥誰也不讓誰,阮孑原本的無精打采也被這鳥兒吵得是七零八碎。
心不在焉地刷了會手機,她開了冰箱拿杯酸奶,喝完了之後將垃圾繫好提著出了門。
推開厚重的安全門,將垃圾扔到樓道里的垃圾桶裡,她轉身折回,尚未走過電梯,聽得叮的一聲,梯門開啟。
腳步停下,心也跟著隨之緊了一緊。
還未見到人,熟悉的手杖落地聲已納入她的耳,三兩秒後,她的視線裡容納進他高大的身影。
兩個人面對面,眼神相觸上。
她的目光下移,停留在他脖子上的紗布:“還疼嗎?”
他穩聲道:“這點傷,不礙事。”
“那就好。”她垂下眼簾,綿綿密密的睫毛覆蓋住眼裡的情緒,語氣裹著抱歉:“其實我不多管閒事,以你的能力肯定是沒有事的。”
“我要多謝你,不然眾目睽睽之下,我很難施法脫身,或許真的在那人手裡一命嗚呼了。”
聞,她復又抬起眼簾看他。
他這話不知是出自寬慰還是真的,但的的確確讓阮孑內心好受了一些。
兩個人距離不過一兩米,彼此注視,卻又一時無話。
好半晌,她方說道:“那我就先進屋了。”
他嗯了聲,她提步從他身側擦肩而過,大門關上那一瞬,又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的背影一眼。
當天晚上,阮孑便接到了大嬸的影片電話,背景是奶奶家。
起初她還很愜意地跟對方打招呼,直到後者開門見山地問到康衍:“怎麼聽說你們下午約會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