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的腦海裡閃過關於自己妻子的一切,包括自己和她的相遇,原本就不算平和的心境瞬間被打破。
“我管他去死!”鄭秋瞬間低吼出聲,他的腦海中光影縱橫交錯。
一些莫名的記憶片段在他的腦海中迴盪。
鄭秋的小舅子嗜賭如命,這些年來大大小小已經敗光了鄭秋家裡數白萬兩白銀,這些白銀已經算的上是鄭秋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家當,結果小舅子還盯上了鄭秋給自己留下的在京唐城購置房子的錢?合著姐夫就有義務養小舅子?
這所他想要買下來的房子本來就是他家裡的祖宅,年輕時鄭秋生了一場大病,迫於無奈才將家中的房子賣了搬去別的郡縣,這才保住了鄭秋的一條命,本來想把房子買下去讓自己家的老人九泉之下有知了卻遺憾。
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卻填上了妻子弟弟的爛賬。
因為一些機緣巧合認識了自己的妻子,因情而亂,一往而終。
在很長一段時間,他們的日子過得溫馨而又甜蜜,妻子不僅給鄭秋添了一個女兒,年初的時候他們還準備要一個兒子,若是在京唐城買下父母的老宅子,對於鄭秋來說這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日子了。
這一次鄭秋回來就是來找自己的妻子算賬的,他的媳婦將自己攢了這麼多年的錢給了無底洞般的小舅子,對於鄭秋來說,這無異於在要他的命,而且還是無限期的要。
這誰能忍得住。
他捏了捏想要打人的拳頭,此時的他腦袋中猛地有血往上衝,他的臉皮抽了半天,想起自己這些年在外面的遭遇,再面對自己的媳婦的時候,他想了想還是不忍心,他還是不忍心讓他的老婆讓他陪伴了他很長一段時間的老婆出什麼事情。
想起自己妻子梨花帶雨的樣子,他的內心還是猛地一顫。
“為了我們的孩子.....”鄭秋咬著牙看著眼前的月色,他不知道這一次回來能幹嘛。
可是他就是想要講清楚,搞清楚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他的媳婦會這樣的對他。
這一次做了這麼一個異常的夢就像是一個簡單的啟示,讓鄭秋感到有些混亂,一種莫名的危機感出現在他的心頭,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正要發生,這就像是給他的預警。
在黃昏裡坐了很久,他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酒放下。
這些年他一直沒有自己一個人出來喝過酒。
......
“上善若水。”夫子拿著書卷,一邊看一邊念著。
“這就是我給你們出的今年的考題,過些時日,來告訴我答案。”夫子把書卷一擺,學子們拱手退去,只有一個人被留了下來。
閆金秋站在夫子的身旁,手板伸了出來,眼睛微微閉上,好看的睫毛在眼眶上不停的顫抖著。
“老夫叫你修習,不是讓你藉著學到的東西去出風頭,不能明心見志,又如何能夠夠到大儒的境界,我又怎麼敢讓你出去建立學校。”夫子嘆了口氣,懸在空中的戒尺最終還是沒有打下去,他溫柔的對著閆金秋闡述著自己的觀點。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志向,自己的堅持,但是首先,閆金秋你得讓我看到你為此付出的決心。”
“事件萬物都有氣數,你要行無意無形之事,就是想要透過無慾無求避免沾上那些氣數,藉此成就功德,此次事件,本身就是大震國運中難以避免的劫難,你卻又主動去沾了這份氣數。”
夫子嘆了口氣,一本正經的往下說道。
“既然沾染了氣數,就算是入了世,入了世,就看看沾了俗氣的道理該怎麼做吧。”
閆金秋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沒有說出口。
“周家這個小子,起先我觀察過他,在大震的國運中算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只是最近再看,此人氣機深重,紅的發紫,此人如若不死,便是你此次證道路上的貴人,下去吧,回去好好想想。”
夫子甩了甩手,閆金秋拱手退出門去,此時,一個穿著棕色道袍的男子從側位轉入,遞來一張詩詞,正是周文在教坊司寫的那首詩。
“此子有仙人氣概啊。”夫子嘆了口氣,甩了甩手,把手中的東西擺在一旁。
男子皺了皺眉,試問道:“要不讓我去見識一下這位最近風頭正盛的周文?”
“不必。”夫子搖了搖頭,“他會來見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