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咬唇,看了一眼鬱伯言再次沉默了。
鬱伯言菲薄的唇瓣噙著漫不經心的笑,“看樣子她是記不清了,那就讓她自己好好回憶回憶吧。”
話音落地,起身離開了審訊室。
周昊拿起本子跟著出去了。
一關上審訊室的門,周昊就忍不住好奇地問:“驗屍報告裡明明說兇手是先勒死死者,然後用鈍器分屍,所以傷口呈不規則狀態,你剛剛為什麼那樣說?”
“我誆她的不行?”鬱伯言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提步往前走。
經過窗戶的時候停下腳步,側頭看向裡面,劍眉微微蹙起……
他可以很肯定兇手是男性,不是她……
可她應該也隱瞞了一些事情。
究竟有什麼比洗脫自己殺人的罪名還重要不能說的?
“你幫我查一下她住在哪裡,把地址發給我!”鬱伯言突然說了一句話,說完也不等周昊反應過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鬱伯言車子開到了半路上,周昊發了一條簡訊過來。
他看了一眼簡訊上的地址,剛好在附近,索性就掉頭直接開車過去了。
地址是還沒發展的老城區,街道破舊,路邊栽種的老梧桐樹枝粗幹,但樹葉枯黃,一陣風吹來就簌簌的往下飄零。
車子開不進巷子裡,鬱伯言將車子停在了路邊,下車直接走進去。
警局審訊室,南梔雙手捧著已經空掉的杯子,側頭看向了那款玻璃,明明什麼都看不見,可她隱隱覺得玻璃後沒有了那個男人。
清澈的眼眸裡閃過一抹猶豫,最終還是摁下了呼叫鈴。
周昊正在整理案件的資料,聽到同事說南梔要求見面,起身走向審訊室。
“南小姐是想起來自己的不在場證明了嗎?”
南梔舔了舔乾澀的唇瓣,輕聲道:“我可以提供不在場證明,但我希望能夠單獨打一通電話。”
“周昊將本子摔在桌子上,嚴肅道:“麻煩你現在搞清楚,這是警局,不是菜市場還能讓你討價還價。”
南梔薄如蟬翼的睫毛輕顫了下,眼底的光卻鎮定自如,“現在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指證我就是兇手,頂多算是嫌疑人,所以你們就不能把我當兇手對待。既然我是嫌疑人,那麼你們要麼就找出證據給我定罪,要麼就是想盡辦法洗清我身上的嫌疑。”
“周警官,現在我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只要你讓我打一通電話!洗清了我的嫌疑,你們的調查方向才不會錯,不是嗎?”
周昊眼底拂過一絲意外,沒想到她居然這般伶牙俐齒,剛剛可不是這樣的啊……
“你等一下。”
周昊轉身走出審訊室,給陸林打了個電話,得到批准。
他回審訊室將旁邊的座機拿過來放在南梔面前後出去了。
……
老城區的樓沒有標明樓牌號,鬱伯言問了好幾個人繞了好幾個彎這才找到南梔住的單元樓。
油漆斑駁,鐵門生鏽,更重要的是旁邊的垃圾桶裡堆滿了垃圾沒人收拾,散發著腐臭味。
鬱伯言捂著鼻子快步往裡走。
走道里沒有窗戶也沒有燈,視線很黯淡,他走的很急,猝不及防的就好像撞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