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白謹言,後者是——鬱伯言。
他的話一出,沈隨心陸時遇傅之霖的臉上都湧上了不可置信。
蘇雲袖冷清的神色微沉,不悅的看向他。
連同法官也看向了他,沉聲道:“被告,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鬱伯言神色淡然,黑沉的眼眸黯淡無光的掃了一眼那個弱不禁風的女人,聲音低沉而漠然的又重複了一遍:“法官大人,我認罪!”
白謹言蹙眉,他從事檢察官一來見過許許多多的犯人,他們想盡辦法的想要證明自己沒有犯法。
今天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主動認罪的,還是在情形有利於他的情況下。
南梔含著淚水的眼眸呆呆的看著他,徹底懵了。
震驚,不可置信,千百種情緒湧入心頭,忽然間覺得自己的心被撕碎了,疼的很想死去。
淚,滾的更兇猛了。
“法官大人,我要求休庭半個小時。”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蘇雲袖,她冷靜的要求休庭。
……
休息室,氣氛冰冷而詭異。
幾個人都坐在椅子上,唯有蘇雲袖站在落地窗前,神色漠然的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最先開口的是傅之霖,“你在搞什麼?這場官司可以贏的。”
即便不能贏,他們還可以上訴。
鬱伯言沒回答他,只是看了一眼陸時遇,沙啞的聲音問:“有煙嗎?”
陸時遇的臉色黑的如打翻的硯臺,能滴出墨水來,可還是從口袋裡掏出煙盒丟給他。
鬱伯言點了一根含在嘴裡,吞雲吐霧,虛虛實實的煙霧模糊著他的五官輪廓,卻比不上他眼底那抹濃霧,好似再大的風浪也吹不散了。
沈隨心不喜歡煙味,可是此刻也無心顧忌了,清澈的煙眸凝視著他,很想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當年的事根本就和你無關,而且你現在已經離開鬱家,你根本就沒必要這樣做。”陸時遇寡淡的唇瓣輕抿,低沉的嗓音清寒入骨。
他不同意鬱伯言這樣做,沒必要也不值得。
鬱伯言還是沒說話,又開始抽第二根。
休息室裡瀰漫著濃濃的菸草味,刺激的人眼眶發脹很想流淚。
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鬱伯言也差不多抽完了整包煙,叼著最後一根菸,菲唇輕勾語調沙啞而又漫不經心:“我已經決定了——認罪!”
語調平淡的彷彿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鬱伯言,你知道認罪意味著什麼嗎?”沈隨心掠眸看著他,“意味著以後你不能再做法醫了,出來以後所有人都會拿有色眼鏡看你,你最美好的幾年青春都要在監獄裡度過,你的人生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再緩緩的從鼻孔裡冒出來,扯著唇瓣笑:“所有人?不至於……至少你們不會,不是嗎?”
他們不說,可鬱伯言心裡很清楚,他們是相信自己的清白。
沈隨心咬唇看向陸時遇,希望他再勸勸鬱伯言。
陸時遇劍眉緊擰,對於他的決定顯然很不贊同,但……卻沒有再開口。
“即便你認罪,但很抱歉你的辯護律師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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