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綺年早上醒來,人還是暈暈沉沉的,懊惱昨夜菸酒安眠藥大亂燉。
她按開手機,便看到關佑崎深夜發來的數條微信,心中疑惑,下樓找梅姨問清楚情況。
“哦,對的,關少爺昨天晚上來了,可翟少爺不讓我給他開門。他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離開。”梅姨如實回答,心裡也覺得翟星湳有些過分,但不敢表露。
“這個翟星湳,簡直神經病嘛!”阮綺年憤憤說道。
昨夜她和關家兄妹群聊,聊到十八城的命案,被關柚檸發來的血腥照片嚇得不輕,關佑崎便自告奮勇,說來陪她。
阮綺年心裡覺得對不住關佑崎,大晚上讓人白跑一趟,可也為翟星湳這一攔鬆口氣。雖說兩人婚訊已對外發布,但如果他們二人成年男女,獨處一室,順其自然地也許會發生點什麼,可她還沒做好準備……
她心裡猛地咯噔,身體的某些記憶又湧出來,試探性地問梅姨:“你說,翟少爺昨天晚上回來過?”
“是呀,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梅姨話說道一半,玄關處的門禁系統螢幕亮了起來。
阮綺年揚起頭,望了一眼螢幕上的身影,像看見怪物一樣,轉身跑上旋轉樓梯,因動作慌亂,中途還跌了一跤。
翟星湳開啟門,眼光恰好捕捉到,掠過旋轉樓梯拐角的那一角白色裙尾。
他搞不懂:“她這是怎麼了?”
梅姨搖搖頭,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啊,剛才還好好的……”
身上因微汗而膩膩的,翟星湳也沒多想,徑直去了浴室沐浴。
*
阮綺年回到臥室,記憶裡的那些親吻纏綿全都清晰起來……
她想起是自己主動的,羞愧難當地同時,轉念思維又偏了:昨天晚上,又是抽菸,又是喝酒,那味道豈不是銷魂死了,翟星湳他……
真是又羞又窘。她雙手捂住臉。
其實阮綺年自己也說不清楚,怎麼就忽然色心上頭,揪著抱著自己的人主動送吻,也許是他的唇線迷人,越是他身上的荷爾蒙逼人,也許是酒精催生了腎上腺,總之是一種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情愫。
她走進浴室,仔仔細細地洗頭清潔,又擼了個大地色的妝,磨蹭了半天,總算開門出去。
可也許是做了虧心事,她走路又慢又輕,下了一段樓梯,鬼鬼祟祟地探出半個腦袋,偷看一樓的情況。
她的眼光剛掃到飯廳,正好被翟星湳捉到。
翟星湳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慢騰騰地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才出聲:“偷偷摸摸地,做什麼?快下來吃早餐。”
阮綺年覺得躲也沒意思了,也要坦然面對,晃出全個身子,走到樓下:“不吃了,我……我今天要去面試。”手因為緊張,還摩挲著肩跨的菱格包包鏈。
翟星湳放下手中的牛奶杯,站了起來,聲音淡然:“去哪兒面試?我送你。”緊接著轉過頭,對梅姨吩咐:“幫她裝兩塊麵包和水果。”
“不用了……”阮綺年擺擺手,正要拒絕,翟星湳已經一手接了梅姨遞過來的食品袋,又一手撈過她的胳膊,拉著她往門口走,不給她拒絕的餘地。
阮綺年只好接過翟星湳手中的食品袋,跟著他一路走到停車場,上了車。
今天司機休假,翟星湳自己開車。
他坐進駕駛座,也不急著啟動車,先是穿好西裝外套,然後手指紛飛,開始系領帶:“面試什麼公司?地址在哪裡?”
“榕湖資本,地址在廣州路金融大廈。”阮綺年應著,手指捏了捏懷中的食品袋。
翟星湳眉毛動了一下,頓了兩秒,才對著車載語音系統重複了一遍地址。
他穿戴整齊,兩手搭在方向盤上,側過頭看著她,玩味地笑:“這麼彆扭做什麼?怎麼,昨天晚上佔了我便宜,今天怕我找你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