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眸,見沈驚宴站在那兒,沈明樓不知是喜是憂:“五弟。”
再看一旁的少女,依舊保持著極目遠眺的姿勢,連多餘的表情和動作都沒有,妄談期待她的反應?
沈明樓嘆氣,他的五弟,任重而道遠啊。
他起身負手而立,謙謙君子;“五弟來的正好,為兄正好有事,阿玉就交給五弟了。”
既然正主來了,他當是自覺的不做這礙眼的人,當退則退。
朝沈驚宴微微點頭,沈明樓去了。
在沈明樓坐過的地方坐下,沈驚宴給在火上烤的野雞翻了個身,視線落在一旁的酒罈子上。
順著風,這酒香老遠就已經聞見,其香味毫不遜色於十裡香。
眉眼一深,這酒——
“這酒可是埋在慶陽宮的那壇?”沈驚宴拿起沈明樓用過的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也不嫌棄別人用過。
溫玉一愣,他竟然知道?
心一跳,溫玉藏在袖子裡的手緊了緊。
當初埋這酒的時候他並不在,當時她懷著滿腔激情,想等她們成親後,來年元宵她再把這酒挖出來慶祝,慶祝她們成親一年。
她挖坑埋酒的時候像是懷春的少女藏著一個甜蜜的秘密,跳脫又歡快,這雖不是什麼大喜事,她卻不想叫他知道她埋了這樣一罈酒。
那種要給對方一個驚喜的甜蜜心情,如今想來既覺可笑又覺蠢。
不過就是一罈酒,她卻像埋什麼珍寶一樣小心翼翼,腦子裡想的卻是她與她的夫君在月色下小酌,四目相對,柔情蜜意。
她可以藉著酒意撲進他懷裡,小女兒姿態地摟著他的脖子望著他。
他那麼冷清的一個人,不知道她這般做他該如何反應?
嗯,最好是再下點雪,這樣她可以藉口冷把手探.進他衣服裡取暖。
哈,當時的想法還真是無聊透頂到蠢。
溫玉的腦子一片空白,他竟然知道,腦子裡慌亂的想著要如何做如何說才能將她是南歌這件事上撇開關係,否定她就是南歌。
明知或許不過是在欲蓋彌彰,她就是固執的想做點什麼。
收拾好心情,她訝異地看了沈驚宴一眼:“殿下竟然知道?我還以為這不為人知的事情就只有我知道呢,看來那宮女說的話也不能全信。”
沈驚宴與她對望,她古井無波的清麗眸子讓他心口發緊,“那宮女還說了什麼?”
溫玉帶著笑意,再次望向山下那片燈火,“她還說,這酒應該是前朝的皇太女殿下留下的,據說是為了來年元宵與她的夫君一起過元宵準備的。”
專注的看著她的側臉,沈驚宴無意識地摩沙著杯口:“那宮女還說了什麼?”
溫玉做出冥想的樣子,“好像,沒什麼了。”
“那宮女叫什麼?”
“不知道,沒問。”
“那宮女長什麼樣?”
“嗯,圓臉,眼睛大大的,再有,想不起來了,記得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