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姐姐,你要說愛我。
三月, 她們跟隨節目組來到了奈米比亞,一個狂野、神秘又孤寂的國家。奈米比亞的西海岸植被稀少,天氣幹燥, 如同一片被海洋半包圍的赤紅色荒漠。
常姞她們抹著棕紅色的口紅,穿著五顏六色的服裝, 開著四驅車穿梭在地平線上。右邊是藍色的海水, 左邊是黃色的沙漠, 而她們敞開車窗,在淩亂的風中合唱一首《豔火》,如遊弋在荒涼寂寥中的魚群。
歡騰的歌聲飄散在荒漠與汪洋之間:“於是你不停散落, 我不停拾獲。我們在遙遠的路上白天黑夜為彼此是豔火……”
直到四驅車開到了骷髏海岸,她們下車踩在粗曠的沙地上,看到這裡的海岸線上擱淺著許多鏽跡斑斑的船骸。
海岸邊的風有些大,蘇蒔抬手將常姞的防風服拉到了最上面。隔著墨鏡, 她們看不清彼此的眼睛,甚至看不清彼此的大半張臉,卻是異口同聲地對著彼此說出一句:“你真好看。”
說完她們愣了一下, 卻又再次異口同聲對著彼此地說了一句:“我愛你。”
隨後,她們不由自主地笑了, 笑聲混成一片。出於某種關於愛的默契,她們執著於在世界的角落裡留下她們愛的言語,留下她們相愛的痕跡。
清冷孤傲如蘇蒔, 當她走進愛之後, 也開始縫合心中關於愛的傷疤,不吝嗇於向常姞吐露她的愛意。
畢竟她答應過常姞, 她將在有限的時間裡給予她悉數的柔情。
陳春綠舉著膠片機,笑吟吟地朝她們揮手:“雖然……但是……請這對愛人先看我一眼, 好嗎?好的。”
蘇蒔握住了常姞的手,看向攝像頭時,她偏了一下頭,將自己的頭靠在常姞的頭上。
春天又到了,她們從春光明媚的海城來到寂寥的荒漠,置身於大海的殘骸旁。春天又到了,她們的身旁依舊是彼此,心裡的花叢又為彼此開了一朵。
於是,照片定格,她們緊挨著,是荒漠中的同一簇花。
她們的導遊是一名中非混血女人,中文名是黑巧。黑巧和她們介紹起這片海岸的沉船殘骸,距離海岸線數百米處是骷髏海岸的標誌性景觀,即1909年擱淺的愛德華·博倫號。
歲月也不過沉船一艘,承載著往昔的無數榮光與寂寥。
這裡沒有什麼訊號,她們似是遠離了生命的喧囂回歸到與自然的相處中。
夜晚,她們坐在沙漠之上的篝火旁,晚風流浪在荒漠之上,吹起她們的發絲。她們隨意地拋起骰子,拋到幾點就用幾個字來回答對方的問題。
常姞恰好扔到的是兩點,她要用兩個字來形容對嘉賓的第一印象。
首先,常姞看著陳春綠期待的面龐,斟酌了一下詞語,隨即吐出了兩個字:“野獸。”
“哎,不是?”坐在常姞旁邊的陳春綠一巴掌拍在沙子上,好奇地探過頭,“常姞,為什麼是野獸?”
看著陳春綠好奇的神情,常姞覺得她確實像一隻毛茸茸的野獸,應許像狐猴,充滿好奇心、性情溫和的太陽崇拜者。
“因為你身上有一種狂野又自然的力量,野獸也代表一種未被規訓的自由或純粹的生命力。”
談及路灩,常姞說是“玫瑰”,一種頹靡又富有吸引力的美。
談及邊水瓊,常姞說是“河流”,溫和、熱烈、獨特,一直堅定地往前流。
談及時桃,常姞說是“文竹”,溫婉、閑適、帶著獨特的書卷氣,對知識充滿渴求。
見狀,時桃開著玩笑說:“把我說得這麼好,怎麼還選擇了蘇蒔?”
常姞從容地回道:“這對我來說不是一道選擇題。但是你也說沒有關系,不是嗎?”
“當然,沒有關系。”時桃的神情一如既往地溫婉,並帶著對自我的深度認同,“畢竟你不喜歡我也不影響我是一個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