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她笑了笑,語氣變得客氣了許多。
堂主垂眸,咬了咬唇不知該如何勸慰。
餘荌眼珠子滴溜一轉,轉了個話頭兒,道:“以後想吃什麼儘管說,你病著不出門,我們都給你帶。”
身邊兒有個活得歡騰的人,你看久了也會不自覺地歡喜起來的。
“過兩日我…”堂主笑意淺淺,看著兩個姑娘說心裡話反而還有些不好意思打擾:“還有大林、燒餅就去軍營了。”
“為什麼啊!”餘荌聽著話,一下就急了:“不辦教壇了嗎?”
“是不是西北有事?”玉溪皺了皺眉,想起前些天旋哥說起二爺又有事兒得忙活了的話來。
他們是習武沒錯兒,但總歸走的是文道兒,以後都是德雲書院的頂樑柱,會是名傳天下大學士,除非有不得已的原因否則怎麼會進軍營呢。
“是南境。”堂主垂眸一笑,感嘆著這丫頭倒是沒把腦袋摔壞了。
“南境交給了小辮兒,轉頭你們就出事兒了。他真是惱了才屠了將軍府,有人撈不著好處要給他找點麻煩了。”
將軍府裡的父子三位同朝為官多年,不說勢力多大,這蛇鼠總有一小窩,裡通外國撈錢,就算不是叛國那也該死。可就算證據確鑿就算聖心在握,那也擋不住有人使絆子啊。
二爺一路走來不易,交過心也被人傷過心,如今除了手裡的鐵甲雄獅沒有任何依傍,真出了事來,只有這幾個打小一塊長大的師兄弟能說幾句話,在他身邊兒幫著點兒。
餘荌攥緊了衣袖,嚴肅正經的模樣還有些傻氣,道:“要上戰場嗎!”
“不。”堂主道,只是要打一場比戰場更血腥的仗。
“三個月也就差不多了。”他笑得一臉無所謂,像是閒聊哪家燒酒更香醇的樣兒。道:“只是過兩個月會去一趟天津,等回來,差不多就塵埃落定了。”
三個月,都是年後的正月了。
這樣好的日子,怎麼就不消停消停呢。
“那書院呢。”玉溪問。
他們都去了,書院的事兒也不能單靠幾位先生頂著啊。
他們確實都是天賦極好的少年,能文能武,幫著二爺也說得過去。只是先生年歲都大了而書院卻是如日中天,又怎麼能像年輕時守著一間小學堂那樣兒。
“九齡和大楠。”他原本倒想說老秦也在,又生怕她想多了,轉頭就要把老秦趕回書院去,想想還是把老秦的名字給按下了嗓子眼兒。
道:“嶽哥也要回來了。”
這位嶽師哥,玉溪從未見過,只聽說是師父早年的弟子。二爺陶陽是打小養大的不必說,除去欒師哥和三哥孔雲龍之外,就是他排在前頭了。
倒不是個有天賦的人,因為出身不高的原因也曾被許多人嘲諷過。但總聽師父誇他,是個好孩子,有孝心。即便後來名利雙收對人待物也十分的有禮,不見半分傲慢,極受追捧。
聽說成了陛下的親信,出使各國,他必定是欽使頭一人選。
“我知道他!”餘荌拍著手樂道:“從前也聽過他說課,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自然是頂好的。
如今除了大先生,這德雲書院裡,就數二爺和這位嶽師哥風頭最盛,穩坐朝堂為陛下文武雙臂。
“保重。”玉溪道,只是這眉心川字沒有半分松。
二爺的本事,不難萬不得已怎麼會把兄弟們拉出來,如今把書院頭幾位爺都叫去了。連出門都兩三年的嶽師哥都在這一趟兒回京了,說是幫著書院忙活,但仔細思量,可想而知這一番事的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