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上班高峰已過,路上恢復了正常的流暢。城關派出所的警員照平常一樣上班,簽到,出勤。除了正副所長,大家只知道市局下來了人,卻不知道下來幹什麼的,更不知道羈押室裡關著三個在市裡大名鼎鼎的三劍客。
李光儀又交待了一個多小時,給何定軍交待了許多關於美景與三劍客,與他們父親或姐夫的事兒。李光儀的交待裡,還有一個神秘的人,說不知道是誰,何定軍一時間也無法搞清楚這個神秘的人,他現在得先抓人。
城關派出所的會議室裡,何定軍在給他的手下派任務。
“一小組,馬上帶人到李光儀提供的地方取證據,以及複核證據。二小組和三小組,馬上把涉案的社會人員抓回來。四小組將涉案的相關人員請回協助調查,注意,他們大多是相關人或被害人,注意辦案態度,如果有人擔心什麼,可以告訴他們三賤客已被我們控制。五小組,做好訊問準備。各組之間,注意相互配合,又要注意保密,在證據鏈沒完成之前,我不想這個案子受到干擾,大家明白了嗎?”何定軍掃了一眼會議室裡幾個小組長說。
“明白,何證完成任務。”幾個小組長站起來敬禮離去。
何定軍坐在會議室裡吸了支菸,想想還是給王志軍打電話彙報了昨晚的行動結果。
“領導,昨晚的行動和今天的佈置就是這樣了,我擔心有錯漏所以特地給您彙報一下。”何定軍說。
“我說過了,這個案子你全力全權去辦,在結案交司法之前告訴我知道就行,具體的辦案過程我不管,但你必須將這些害群之馬送進去,把這些社會毒瘤清除。”王志軍淡淡的道。
他知道,很快就會有人來求情、爭論,甚至指責他,所以現在是風暴前的寧靜,他很享受這片刻的寧靜,被何定軍打擾了他很不爽。
“是,我知道了,但是…很多案子涉及某些地方領導及局行領導,我不知道該……。”他確實不知道怎樣處理那幾個局長,雖然他們沒直接參與刑事案件,但很明顯,他們才是三賤客犯罪的之源,他們是保護傘。
王志軍沒等他說完就打斷道:“不管是誰,只要是有足夠證據他們涉民事或刑事的,一律抓回帶回審訊,如果非民事刑事,而違紀的話,交給紀委。”
“交給紀委……,領導,我沒跟紀委打過交道……。”何定軍的意思是他根本和紀委搭不上,是不是領匯出馬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去中心醫院找市委的範副主任聊聊吧,他會告訴你怎樣做。關於這個案子,等會兒肯定有一堆人來找我的,我得應付他們,所以,你必須雷厲風行,必須迅雷不及掩耳將案子辦實了。”王志軍給何定軍出主意。
雖然,王志軍已不得不選擇站在許進步一邊,但是,他現在還需要和陳系的人演戲,所以在沒撕破面之前,他準備裝成不知道這事兒一樣。
何定軍不明白王志軍什麼意思,但是領導這樣說總有領導的思量,所以,掛了電話後,他決定去中心醫院探望一下這個未貌面的範副主任。
範思成確實只是皮肉之傷,而且他的傷把市委的大佬們都驚動了,用藥和服務自然都是最好的,加上範思成的身體素質非常好,所以,雖然只有大幾十小時,他已生龍活虎了。
戴樂婷這兩天盡顯女性溫柔,溫柔女友將深情妻子的活幹的輕車熟路,對範思成的照顧可謂無微不致,早上七點多才送早餐來,十點多居然就送午餐來了。
“現在才幾點啊,你就送午餐了,你是不是想把我當豬養啊,就算養豬也分時間餵食的吧。”範思成坐在廳裡的沙發上看電視。
戴樂婷卻沒理會他的牢騷,搶過遙控器命令他回床上去:“知不知道你現在還不適亂動,傷口正在癒合的時候,最適合的事就靜臥。回去,躺床上。”
“親愛的,我實在躺的腰骨都痛了,你讓我坐一下會兒好不好,你真當我是豬啊。”範思成掀起病號衫說,“其實,傷口疑合了就沒事了,要是在戰場上,連縫合都沒時間,繃帶一綁,扛槍繼續戰鬥……。”
範思成正在“據理力爭”坐一會的時候,何定軍出現在門口,舉手要敲門卻突然看清了廳裡的戴樂婷。
“老同學,你怎麼會在這裡?”何定軍驚叫道。
“啊,你怎麼來了?”戴樂婷也很是奇怪,自己沒跟別人說過範思成受傷啊,再說,就算說過,也輪不到同學來探望吧,關係隔太遠了吧,他們又沒結婚。
“我…我是奉命來探望範主任的…這位…就是範主任吧…我沒走錯房號咯……。”何定軍看了一眼門上的號碼說。
“你沒走錯,這位確實是範主任,只是我不明白,你…你奉誰的命來探望他啊,他貌似跟你們公安系沒什麼關係吧。”戴樂婷將何定軍請進了廳裡。
“範主任您好,我是市局治安大隊的何定軍,王局讓我過來看看範主任有沒有什麼需要。”何定軍上前跟範思成握了一下手說。
“你就是何大隊長啊,早就聽婷婷說過你了,說她有一個長得又帥又有本事的老同學是公安新星,今天一見,果然不同凡響。”範思成發現自己現在說恭維話張口就來,好像練出來了。
“呃!!!”戴樂婷卻一點都不配合,做了一個嘔吐的假聲和動作說,“想不到啊,範思成官當的越大,說奉誠話主瓣越溜,但怎麼聽著那麼假呢。老同是能幹,但帥算不上吧。”
靠,這太直接了吧,何定軍的臉大紅。
“對對,要是我帥的話哪能輪你啊兄弟……。”何定軍自嘲式的笑著叫了聲兄弟,把關係瞬間拉近。
“哈哈,說的也是,這麼說我卻是要謝謝何隊長你長的沒我帥了。”範思成大笑。
“噁心,兩個大男人居然互捧了,沒耳聽沒眼看,我走了……。”戴樂婷當然知道何定軍來找範思成一定是有事了,於是不用範思提醒便離開了,出門的時候還順手把門關上。
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麼時候該出現,什麼時候該隱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