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
晨曦初起。
朱元璋已然上過早朝,吃了早飯,正在批閱奏章。
這是他多年以來的習慣。
論勤政,自古以來的君主,鮮有人能與之匹敵。
哪怕是如今年事已高,身體每況愈下,但只要不是病得臥床不起,他便會準時上朝,親自批閱奏章。
蔣瓛踏步走進書房。
昨晚司馬生家的事,處理完已經半夜三更,來不及向老朱彙報。
“陛下。”
蔣瓛跪地。
即使面對皇帝,聲音卻還是很冷。
“司馬生膽大包天,竟公然對抗聖命。暗中安排人以暗箭行刺四皇孫。”
“所幸上天庇佑,微臣僥倖擋住了暗箭。”
“司馬生倒施逆行,行刺皇孫,罪同謀逆,微臣已令錦衣衛將司馬家上下八十三口,全部格殺。”
砰!
朱元璋臉色猛地的一沉,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
他猛地一下,站起身來,雙目中射出凌厲光芒:“熞兒沒事吧?”
“皇孫殿下只是受了些驚嚇,並無大礙。”
朱元璋鬆了口氣,連連道:“那就好,那就好!”
他緩緩坐下,若有所思,忽然又抬頭道:“那放暗箭之人,與司馬生是何關係,可曾查清了?”
司馬生不過是一個戶部席支司員外郎,按理說,不至於敢行刺皇孫。
就算是被逼急了狗急跳牆,可能性也還是不大。
畢竟,貪汙受賄只是一家人被治罪。
刺殺皇孫,弄不好是要牽連九族的。
這個時代的人,宗族觀念極重。
不會輕易拖九族下水。
“請陛下恕罪,當時情況緊急,微臣只好一刀將其斬殺。”
“昨夜微臣曾找人辨認過屍體,這名刺客,應該是司馬生結識的江湖豪客,數月前就有人見他們在一起。”
蔣瓛很清楚,皇孫遇刺,不是小事。
他昨晚一夜未眠,徹查此事。
但也沒有太多的進展,案情似乎很簡單。
只是茲事體大,不太敢就這般確定。
“罷了,既然司馬生家無一活口,就不用再查了。”
朱元璋揮了揮手,神色間露出幾分疲態。
“熞兒昨夜的表現如何?”
“四皇孫殿下非常冷靜,遠超常人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