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以食為天！改革開放才不過七八年，貧困山區還是貧困山區，李豐家人們早起貪黑只不過求三餐有繼，飽腹而已。
出去打工掙錢？
扯淡，這年頭城裡人自己都吃不飽的多了去，哪有你什麼崗位。
都靠地裡的收成和偶爾賣點山貨維持家庭生活。
李豐清楚的記得，家鄉人第一批出去打工掙錢都是96年以後。
知道82年李連杰主演少林寺，這部一毛錢票創下一億票房的電影，李連杰的工錢多少錢一天嗎？
一塊錢一天吶！當時李連杰的心理還美滋滋的。
至少在李豐的努力下，晚餐算豐盛。
麻辣魚，黃燜兔，白菜土豆湯，主食沒有大米，還是苞谷飯，但頂不住菜香啊，一家人個個吃得賣嘴淌油。
吃完晚飯後是一家人每天之中難得的悠閒時間，李魁李山按慣例會在火塘邊喝二兩酒去去泛，楊翠花和楊玉閃要麼去村裡小賣部那裡嘮嗑，要麼在家縫補下衣服或者納鞋底。
李豐沒事幹就出來院子裡弄野兔皮，李豐準備靠這玩意收集人生第一桶金，馬虎不得。
找幾根筷子撐開，涼在屋簷下，整個過程李梅一直在旁邊蹦蹦跳跳寸步不離，李豐當心她不小心會跌倒，忙事還得分神照顧她。
望著掛在屋簷下兩張兔皮，一張野雞皮，李豐心想快了快了，等在過兩個月應該能收集到幾十張皮子，弄好了抽個禮拜天去鎮上擺攤去。
“村東頭那塊地，明天要拔下草……”
“跟李四國拿下水磨坊的鑰匙，家裡兩口袋包穀要碾哈……”
“張富家後天辦喜事，來家裡借桌子碗筷……”
“梅子滿月時，他家送了二十個雞蛋一斗小米，這次他家半事就按這個回禮吧……”
“張寡婦明天約我……”
“沒事少去她家，是非多，沒聽見最近村裡晚上狗吠聲多了起來……”
……。
李豐忙完回火塘邊上的時候，楊玉閃楊翠花難得沒去小賣鋪那裡嘮嗑，在和李魁李山聊著些村裡長短。
“沒事多看會書去！”
楊玉閃瞅了李豐一眼吩咐道。
“老師教的一定要好好學……”
“上課要認真聽講……”
“……。”
李魁李山楊翠花跟著附和，其他事上可能會有分歧，比如楊玉閃罵李豐或者揍李豐，有時候李魁楊翠花會幫著李豐點，但是關於李豐的學習他們的口徑是統一的。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李豐知道他們怎麼做的原因，是長大了不要希望變成和他們一樣，做個農民一輩子和土地打交道。
“哦！那我回屋看書了。”
李豐順從的回到自己屋子，燈泡雖然不亮，但足夠看到書本里的字。
家中父母一間，爺爺奶奶一間，李豐自己一間，至於李梅三方蹭睡。
天也差不多黑透了，李豐躺床上發呆胡思亂想，看書沒興趣，小學課本對他來說沒必要看。
不過為了應付楊玉閃的突然檢查，為了少捱罵捱揍，李豐還是特意放了本語文課本在枕頭旁以防萬一。
夜深人靜，各回各屋，楊玉閃李山兩口子躺床上說悄悄話。
楊玉閃“大牛這幾天怪怪的，可以我又說不上哪裡變了。”
李山“是有些變化，小孩子上學了肯定會發生點變化，別想多，關燈睡覺……”
楊玉閃“放學回家主動打豬草，會下套子，還會捕魚，看他眼神有時候像個大人……”
“關燈睡覺…”
“哎呀！大牛爹你別亂摸，兩個都養不起了，你還想在生一個…”
“唉！這叫什麼事嘛！過幾天去衛生院上個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