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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官海風雨 第四十三章:兵臨蘇州 (2 / 5)

“真是搞出鬼來了!”

李紀德的幼弟李峰勳,因為李紀德受傷故而陪侍在李紀德身邊。他從沒見自己的哥哥這樣失態過,雖想有所勸慰,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也真不是一句話就能勸解得開的——自己花了偌大的功夫,先是敲山震虎,把吳煋身邊的幾個干將參掉,接著調虎離山,把吳煋奏調到來幫辦軍務,最後順理成章地奏請開去吳煋的申城知府,只等朝廷准奏,徵詢人選,老師曾繼堯就可以拿黃開莢舉薦上去。

沒有想到,眼見到了要收功的時候,半道殺出來一個楊秣,輕輕鬆鬆就把桃子摘了去。最難過的是,這一個任命,還是以批覆自己那道奏摺的方式發下來的!

盛怒之下,忍不住就要動本狠狠參楊秣一道,然而思忖片刻,還是頹然擲筆——這件事內中的情形,雖然難以弄得分明,但楊秣的背後是秦禝,這是確定無疑的。他倒沒有想到是自己的驛報洩了密,自己的計謀,現在倒是借花獻佛,成全了秦禝的人,只是想,以秦禝把申城視為禁臠的態度來看,暗中經營申城知府這個位子,怕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而且——

而且朝廷的態度。也很可慮。現在天下督撫。多是地方起家,申城這一塊財賦之地,是不是朝廷有意要置於京官勳貴的控制之下呢?

李紀德到底不是等閒之人,這樣一想,便迅速冷靜下來,細細權衡起這其中的利害得失來。反而是李峰勳,見他提筆欲寫還休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問道:“是不是可以給曾大人去封信,再爭一爭?”

李紀德閉目不答,彷彿在考慮著什麼極為難的事情,半晌,終於睜開雙眼,喟然長嘆。

“秦禝已經成了氣候,何必害我那位老師為難。”李紀德艱澀地說道,“申城,不爭了。”

既然不爭申城,那別的地方就非爭不可了。李紀德傳令前線的新軍。加緊進攻,一定要搶在龍武軍前面。打破蘇州。

其時蘇州戰場的態勢,是新軍由北面打,龍武軍由南面打,兩軍之間,既是合作,又在暗暗較勁,都想搶首先破城的功勞。

但是想破城,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就連迫近城下,亦頗為艱難,因為此時主持城守的,是勇王本人。

勇王十月裡帶兵“保駕”,在江寧城外與曾繼堯打了兩仗,雖然沒有取勝,但好歹把偽隋大都”一度危急的局面穩了下來。及至龍武軍和新軍兩軍從申城出兵,蘇州告急,特別是龍武軍勢如破竹,連下鹿城,常熟,吳江,譚記沅的水師被打得幾乎全軍覆滅,讓勇王心急如焚,不得不請求偽隋帝,放他回蘇州,保衛“老家”。

千請萬求,偽隋帝終於點了頭,不過提出了很奇特的條件——第一是一月之內必須返回,不準有一天延誤;第二是隻許隻身前往,他勤王所帶來的兵,必須留在大都。

如果單是這兩條,也就罷了,但還有讓人哭笑不得的第三條——必須交十萬兩銀子作為“保證金”,如果到期不能回來,銀子就要沒收。

勇王無可奈何之下,只得設法籌措,不僅把自己在大都的府宅中變賣一空,而且還令人從蘇州送來三萬兩,這才湊夠了偽隋皇帝要的十萬,帶了一隊親兵,直奔蘇州。到了蘇州,立刻召集了唐冼榷、劉勁寬等將領,商量佈置戰略,在蘇州府方圓二三十里的範圍內,逐次抵抗。

官軍勝在新勝勢大,隋匪軍則勝在地形熟悉,戰法靈活,因此一時之間,官軍的推進變得很艱難。直到梁熄會同張曠,抓住了隋匪在南線的主力,一戰破之,才在南線開啟了一個大缺口,同時新軍也在蘇州北面兩勝劉勁寬。而黃起雄一部,本來是要脅迫新軍的後路,但自身卻受到常熟方向吳銀建的威脅,無所作為。勇王這才不得不將防線收縮到蘇州城附近,真正的蘇州城攻防戰,終於開始了。

隋匪軍守城,一向有說法,精銳兵員不放在城內固守,而是在城外依託險要地形,築起堡壘要塞,用以據守。

蘇州城外,並沒有值得一提的山川關隘,但卻有河流水泊環繞。隋匪軍憑河修築了長牆,牆內又築大石壘和土營上百座,南自盤門,北至婁門,聯絡一氣。城內的兵營,開挖大地窖作為存兵之所,上面用數層厚板覆蓋,再堆上土層。保護的萬無一失。

隋匪軍在蘇州的守軍,東拼西湊集中了五萬餘人,大部分都是唐冼榷、劉勁寬的部下。官軍幾近合圍,他們也心知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因此抵抗得異常堅決。

秦禝的大營,設在了蘇州城西南面的木興鎮。 在蘇州以南的龍武軍,是張曠的第三團和騎軍、梁熄的一二團,代理第四團團官方英勳的第四團,姜泉的第五團,穆埕的第七團,除了在常熟阻敵的吳銀建的第六團,龍武軍的全部主力都在這裡了,另有衛軍三千人。沈繼軒的中軍營和吳椋的親兵營,因為要拱衛大營,還沒有算在其內。

另有一個助力,是龍武軍水師。如今太湖通往蘇州的水道樞紐暢行無阻,隨處突襲,最是靈便。鍾禹廷趕到大營來參見秦禝的時候,便請求親自率水師參戰,讓水師也立一份功。

“大帥!”鍾禹廷笑嘻嘻地請過了安,“這一回,水師沒給你丟人。”

何止沒有丟人,簡直是漂亮至極,現在蘇州能有這樣的局面,靠的還是水師的這一場大捷。不過對於鍾禹廷的請求,秦禝卻不肯答應,不為別的,就為一將難求。雖然現在水師在內河行駛雖然靈便,但也易受來自兩岸的攻擊,萬一因此出了什麼意外,把這樣一個優秀的將領丟了,不划算。

“功勞也要留給別人一點兒。”秦禝哈哈一笑,先把水師的功勞讚揚了一通,才說正題,“你給我把譚記沅看好,不要讓他再冒出來搗亂,就是功勞。”

“大帥,可惜你要打蘇州,”鍾禹廷不無遺憾地說,“不然讓老軍和我聯手,由曾大帥的水師策應,我準定能把譚記沅給蕩平了。”

“有什麼好打?只要蘇州一破,譚記沅自然就降了……我也記你頭功一件!”

雙方在蘇州的攻防,自然是圍繞著城外的長牆和石壘展開。南面的龍武軍打得固然激烈,北面的新軍也沒有閒著。李紀德麾下的新軍,除了一支偏師擺在後面作為策應,同時對常州方向,做一個防備,其餘的三路齊進,連日猛攻。這其中,又以中路的先鋒房憲打得最為兇狠。

像龍武軍吳銀建的第六團一樣,房憲的先鋒營,也是隋匪軍的底子,他本來在隋匪軍效力。曾繼堯圍攻安慶時,房憲固守於北門之外,打得老軍寸步難進。曾繼堯一籌莫展之下,用了謀士孫雲錦的一條計策,派人把房憲的母親抓了起來,拿她親兒子的性命為質,逼她化裝成乞丐,偷入房憲的營盤去說降。

房憲對母親一直很孝順,這一下,弄得左右為難。送走了母親,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卻被守城的隋匪大將偵知了這件事情,派了八名親兵,持令箭來召房憲入城。房憲大驚之下,情知入城就是一個死,於是召集了百多名鐵桿心腹,連夜衝破營門,直奔設在北門外三里處的老軍大營。

黑夜之中,情況不明,守營柵的老軍哪敢開門?房憲眼見得後面追兵將近,情急之下,將刀摜在地上,雙手猛撼營門,大叫道:“我是房憲,來降曾大帥,因為後有追兵,不得不攜帶兵刃。若是信得過,就放我進去,若是信不過,就請曾大帥一箭射死了我。免得落在賊人的手裡!”

這一喊,驚動了營內的主官——曾繼堯光著腳跑出來,下令開營,把房憲這一百多人收容進來,這才讓他們逃過了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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