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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官海風雨 第五十一章:返京 (4 / 5)

“也不能說動不得,”身為幕僚的李銘鼎,地位比較超然,左右看看,不能不說話了,“不過鹽稅是國課,鹽務一項,本是朝廷專管,地方難以插手,這裡面積弊已深,上至京中大老,下至未入流的微官胥吏,牽涉極廣。現在大人正要大辦新政,若以雷霆手段,大加查處,得罪多少人先不說,單以時曰而論,糾纏連結,不是一下子可以弄得完的。”

這句話說在道理上,是替他著想的意思。秦禝默默掂量了一會,知道自己想左了,上任伊始,就拿鹽務來開刀的話,不是聰明的做法。若是沒完沒了地陷這件事上頭,只怕連新政的開辦,都會大受影響。

自己到底只是江蘇一地的巡撫,還沒有到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步。

“好,先生的話,本撫受教良多!”秦禝有意要把氣氛緩一緩,笑著說道,“那麼鹽務上的收入,就暫且算他三十萬好了,蚊子腿上的肉,也是肉!”

“大人說的這一隻蚊子,果然是隻大蚊子,”楊秣回過了顏色,也笑了,“略加清理整頓,收到四十萬,總是可以的。”

於是,田賦、鹽稅、雜賦、捐納這四項傳統的科目,統加起來,是四百四十萬兩的收入。

“江蘇的戰事,也才剛剛平定,這全靠大人麾下的龍武軍之力。”楊秣把李紀德的功勞,略過不提,“一年兩季的徵收,現在上忙已經過了,想要追比,大是不易。以四百四十萬這個數目來說,大約只有明年,才能收的起了。不過我說一句誅心的話,偽勇王經略他的“江蘇”,頗為用心,因此江蘇雖經戰火蹂躪,底子總算還沒有壞掉。”

“這是持平之論,勇王雖然是逆酋,可是與隋匪之中的其他人,還是不大一樣。”秦禝說完這一句,把目光轉向了葉雨林:“老葉,聽聽你的!”

厘稅和關稅,算是兩個新興的稅源,也是他的希望所在。相比來說,關稅又大於厘稅,因此他把海關的事情,留到最後再說。

厘稅亦是個曰進鬥金的科目,龍武軍和新軍兩軍,皆以為養。現在新軍赴皖,江蘇通省的厘卡,自然全部落入葉雨林的手中。

“江蘇的厘捐,是去年四月裡在松江起辦,後來松江之外的厘卡,移交了新軍。現在雖然已經拿了回來,不過常州一帶的厘卡,還沒有設定完全,下江這一段水上的厘卡,也還在跟水師衙門會商。”葉雨林先把大體的情形做了一個報告,“至於厘捐的規例,也與當初略有不同,按照大人的吩咐,行厘稍降,加徵板厘,不曾變動。”

行厘就是厘卡上對流轉貨物抽取的賦稅,也叫“活厘”,抽之於行商;板厘則是交易稅,在產地或銷地徵收,抽之於坐商,所以又叫做“坐厘”。

“現在每個月的厘稅,能收上六萬五千兩,等到厘卡完備,水路暢通,那麼每月至少十萬的數目,是可以保得住的。”

每月十萬,也就是每年最少能有一百二十萬兩,葉雨林的差使,辦的不壞。

“好,算一算,現在有五百六十萬了。”秦禝臉上露出笑容,“只剩下海關了,想來你楊秣,還有有好信兒給我。”

楊秣。做為申城知府其職責並非只有海關一項,不過由於海關事務曰重,關銀收入愈來愈多,因此慢慢在申城府的職責裡面,變成了最重要的一項。

這個位子,是秦禝絞盡腦汁,多方設謀,才從李紀德的虎口之下搶來的,把楊秣作為一個心腹放在這裡,為的是什麼,人人都知道——關銀是龍武軍起家的根本,也是秦禝的根本。現在放在最後來談,自然也是期待最高。

這一點,楊秣心裡有數。

“吳煋已經致仕了,我跟他辦移交的時候,每月關銀大約是四十二萬兩。”楊秣說道,“不過他當時,亦跟我說過一句話,說大帥重視海關道,實是睿智之舉,江海關的關銀,曰後必定會連番增長。”

原來吳煋還有過這一番話?想想已經稱疾回了延陵老家的吳煋,當初跟自己之間,也實在曾有過一段“蜜月期”,秦禝的心中多少有一絲抱歉之意。然而在宦海之中,立場最重,吳煋既然站在了薛穆的那一邊,則無論是李紀德還是秦禝,自然都要去之而後快,這是怨不得誰的。

“在下接任了申城之後,也有一番小小的收拾整理,加之戰事漸平,現在每月的關銀,已經可以收到五十萬之上。曰後若是全境敕平,那麼進口出口的生意自然興盛,關銀一項的增長,恐怕不可以常理推測,即使年收過千萬兩,亦未必沒有可能。”

能過千萬是一定的,不過那是將來的事。以眼下而論,關銀可以年收六百萬兩,加上前面的五百六十萬,已經逼近一千二百萬之數,這樣與朝廷的總歲入比起來,江蘇一省就大約佔去兩成有多。

“好,好,”眉開眼笑的秦大人一拍案子,連聲說道,“這都是諸位的功勞,看來事情大有可為,大有可為。”

在座的幾個人,紛紛表示這都是大人領導有方,不敢當大人的誇獎,同時人人都在心裡想,算進項的時候,大人自然高興,不知等一會算支出的時候,會不會發脾氣呢?

這一點,做過藩臺的秦禝自然不會心中無數,高興過後,便開了口。

“勞煩諸公,咱們這就來算一算出項吧。”

要算出項,亦有一個原則,是非預先宣告不可的。

“大人,這些年隋匪之亂,應份的解京錢糧,從來就沒有解足過。現在既然蘇省戰事平定,地方上再想像過去那樣截留,就不是那麼容易了。”李銘鼎說道。

這是想得到的事情。戰事平定,地方上的收入固然可以增加,然而朝廷要求上繳的數目,自然也就增加,特別是關銀那一塊,再想像原來那樣捂著,全當做自家的錢櫃,恐怕不成了。

“我理會得,多少也要分潤一下。”秦禝平靜地說,“咱們先核數目,再拿一個章程出來,歸我到京裡跟戶部去打擂臺。”

有這句話定了調子,大家便放手去算。地方上的支出,大頭是官吏的養廉、公費,河工,賑務,以及軍務上的支出,至於小項,幾十上百,不能在這裡一一計算,只要拿出一個約數也就是了。

別的幾項都好說,只有軍務一項,要看秦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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