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還沒等酒樓關門,就先跟著高掌廚走了,後頭還有幾個跑堂,配菜,學徒,一行好幾個人。
住的房舍也不遠,高掌廚叫人拾掇拾掇,就收拾出一個最小間給璃月,裡頭就一張木板床,陰暗潮溼,還有些臭,璃月忙開窗,看了看院子有井水,忙藉著院子裡的水桶,弄了水進屋,開始打掃收拾。
高掌廚照顧新人,幫著璃月尋了稍乾淨一點的褥子,交代兩句就走了。
別人都是擠著睡,她有個單間,已算優待,沒什麼好抱怨的,把草蓆下面的乾草重新鋪了鋪,草蓆重新擦過,然後開始準備睡覺。
又是新的環境,璃月從記事起就在不停適應新環境,這點不算什麼,實在累,躺著沒多久就睡著了。
半夜,有幾個精神小夥不睡覺,在院子裡喝酒烤肉,把璃月吵醒了,璃月本就不是熱絡的人,他們在一起玩鬧,她也沒什麼好湊上前去的。
之後璃月很久沒睡著,怕自己睡過時辰,直接等到天亮,沒想到那些精神小夥居然喝酒到天亮才去睡覺。
之後安靜半個時辰,外頭有了動靜,有人起床了。
璃月跟著起床。
早上高掌廚要去採買,見著璃月沒打招呼,也沒叫上璃月,廚房的那些人說走就走了。
璃月有些懵,忙上前:“高掌櫃,請問幾時上工?”
高師傅笑著對璃月道:“你怎麼起這麼早,酒樓怎麼也得到辰時過才開門的,你再睡兩個時辰也不打緊。”
“啊?”
“你第一天,不著急,以後熟悉就好。”說著就帶著人走了。
璃月蹙眉,想著酒樓近午時開張,也是正常,便就回屋繼續睡了。
那頭有人問:“師父,她是我們廚房的,怎麼不帶上她。”
“嗐,女兒家家的,東家的意思學了新菜式就叫人回去,做什麼廚子!”
幾人鬨笑,這年頭,女人做廚子到底是少數。
璃月真就回去睡了回籠覺,再一醒來不知今夕何夕,日頭高照,忙起身,房舍哪裡還有半個人在,忙起身,隨意給自己挽了高高的髮髻就跑出去。
這一跑,因著陌生,昨晚又與白天的樣子不一樣,路都不認識了。
她知道酒樓不遠,因著不識字,也不知道叫什麼酒樓,只認得酒樓門口什麼模樣。
好在,她知道離臊子麵攤子不遠,找了一柱香,終於找到了酒樓,掌櫃已坐在門口,璃月忙進去道歉:“對不住掌櫃的來晚了。”
掌櫃的看了看璃月,倒是沒擺臉色,只是說話不好聽:“到底年紀小,去吧,學著勤快些。”
說她懶,璃月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遲到了,忙應下,朝著後廚走。
廚房已經熱氣蒸騰,熱火朝天,高師傅已經在做準備,準備什麼璃月看不懂,反正不是燒這個就是燒那個,類似排骨這些要燉很久的,先燉熟了,等到客人點了,加熱上湯,很快就能上桌,反正就做這些個準備之事。
這麼多人忙來忙去,沒有人管璃月,璃月便自動上前問:“高師傅,請問我做什麼?”
高掌廚對著璃月道:“你便把新菜想好,做給我看就成。”
“啊?哦。”
做個新菜,好像不難,之前做的珍珠菜肉丸子就是品相好,味道好的吃食。
只不過,大家都有自己的活,而且佔了地方,沒有她的餘地,那切菜的案板一直在切著菜,配菜的忙忙碌碌走來走去,她好像站哪裡都礙事。
璃月想做新菜,礙著事,被掌廚訓了話,叫她不忙的時候做新菜,璃月便就站在一邊看著這些人忙碌。
剛所有的準備好,那前頭來客,夥計來報菜名,高掌廚就開始指揮忙碌。
璃月就像無頭蒼蠅,像是再礙事就得遭嫌棄了,便就出了廚房。
她新來,不招待見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