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番嘲諷,南軒宸依舊是冷著一張臉,道“她是齊人,如果攝政王真要道謝,怎麼要來月輪談盟約之事看來攝政王也不是真心感謝,一旦涉及到了天下大局,就連攝政王都不會惦記著當日恩情,何必五十步笑一百步”
南軒宸若是無情,那耶律韓又算什麼,不也是一無情之人
而且在這仙鶴樓的人,又有哪一個人說得上是乾乾淨淨的
耶律韓摸著酒杯杯沿,眼底閃過一抹精光,目光停留在鳳傾晚身上,道“是,處於高位,有時候還是要以大局為重。楊姑娘,你說是吧”
鳳傾晚笑著,直接舉起了酒杯“那是,我就敬攝政王一杯吧。”
月霽白微微蹙眉。
他怎麼感覺這個藩國攝政王對他的未婚妻格外關注而且鳳傾晚也對他有些幾分忌諱,那感覺
看起來頗為奇怪。
而耶律韓倒是極為高興的爽朗一笑,看來他手握著鳳傾晚的把柄,她的確是對自己客氣許多了。
烈酒入口,一杯飲盡,耶律韓的目光依舊留在鳳傾晚身上。
今日乃是接待宴,不談國事。
仙鶴樓幾米處有一水上竹臺,舞姬在波光粼粼的水上表演,倒是有另一番滋味。
他們移步到觀賞臺,看著十二舞姬翩躚起舞,舞姿靈動,難得一見。
楊氏夫婦自然是沒有什麼心思觀賞舞蹈,兩人不時將目光放在楊紫鈺身上。
鳳傾晚見狀,便阻攔了兩人,道“不要再看了,不然旁人定會留意到。”
月明瑚已經覺得不妥,留意著他們的舉動。
楊御史急得頭上冒汗,只能說“她在藩人手裡,我豈能不擔心。”
鳳傾晚知道為人父母者的心情,略微沉吟,道
“我去與她說兩句話,你們不必擔心。”
楊夫人連忙點頭,抓住了鳳傾晚的手“問問她好不好,有沒有吃飽睡暖”
鳳傾晚應了一聲,便退後兩步,正巧這時候楊紫鈺似乎也覺察到鳳傾晚的意思,暗暗退到了右邊。
鳳傾晚繞了一圈,才看到楊紫鈺在那兒焦急的等待著,附近的宮人沒有怎麼留意她,畢竟竹臺上的舞姬更為吸引人。
楊紫鈺看見了鳳傾晚,驚訝之餘又有點猶豫,她抿了抿嘴唇,才迎了上前。
鳳傾晚還能看出她臉上有鞭痕,肯定是受過不少苦,她不好與楊紫鈺親近,只是問道“是耶律韓打你了”
“不是,不是他打我。”楊紫鈺連忙否認,她低垂著眼眸,眼中似有淚光流淌而過,“是那個負心人花光了我身上帶著銀子,眼見就要餓肚子了,便狠心將我賣入了青樓,這些傷,都是在青樓裡留下的是攝政王救了我。”
鳳傾晚微微蹙眉,也不好說什麼責備的話,畢竟楊紫鈺被男人負了心,心中肯定難受。
若是楊氏夫婦知道自己的愛女被人如此糟蹋了,肯定非常心疼。
而且現在楊紫鈺落入了耶律韓手裡,她不好明目張膽的把人搶過來,也是非常棘手。
她問道“他方才所說的話,定然知道你的身份,他卻沒有當場戳穿,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楊紫鈺走到圍欄旁邊,擰著身上的麻布衣衫,低聲說“我不知道他只是將我留在身邊做個小侍女,也不讓我不讓我暴露自己的身份。不過他說,你是他的故人,他想送一份大禮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