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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姑娘一起上了畫舫,路過涼亭時馮悅本想透過琉璃窗往外看,但畫舫中還有許多人在,她也不好意思往外瞧。
直到過了涼亭,馮悅也沒看到顧瑾長什麼樣,可是馮悅又心有不甘,畢竟這樣的機會可不好找,大哥有意把她嫁給顧瑾,定親之前她總要看看顧瑾容貌,這才能心安!
馮悅找了個理由,說船艙裡太悶想去外面透透氣,歸燕扶著馮悅就來到了甲板上,馮悅站在甲板邊舉目遠望,遠遠的只見大哥和一個男子在說話,但那男子側著身,根本看不到容貌。
馮悅心裡著急,又朝甲板邊走了兩步,就在此時,段五小姐拉著範青青也出來了,見到馮悅背對著他們,段家表妹想開個玩笑,於是就在後面拍了馮悅一下,馮悅被嚇了一跳,腳下一滑就落入湖中了,而範青青則是伸手想拉馮悅,但根本沒拉住,結果一起被扯的掉了下去。
如此說來這一切還真是意外了,但若是意外,馮魁便需要對範青青負責了。
即便是為了救人,但範青青的身子他抱也抱了,他要是不娶範青青,範青青可就真的只能上吊了。
頭疼啊!
馮魁正鬧心著,就在此時,忽然有下人來報,說天牢那邊出事了,重犯祝君和蕭六娘中毒身亡,皇上讓馮魁協助大理寺查清此案。
聽到這個訊息後,馮魁驚的直接站了起來,他萬萬沒想到祝君深處天牢之中也能被人滅口。
馮魁急急忙忙的趕往大理寺,見到大理寺的人後又得知,皇上為此事發了大脾氣,責令必須即日破案,不然相關人等一律連坐。
祝君二人並不是與馮魁一起回的京,馮魁覺得帶著他們不安全,這倆人難免會被人滅口,於是便安排了人,把這二人放到棺材裡,以扶屍回鄉的名義偷偷帶回了京城。
也因為格外小心,這一路上難免慢了些,因此祝君才到京城沒多久,這些日子大理寺一直秘密審問祝君和蕭六娘,大刑也動了,這倆人卻全是硬骨頭,咬著牙什麼都沒說。
馮魁也沒太在意,骨頭再硬,再過十天半月的嘴也就撬開了,結果嘴還沒撬開,人就被滅口了,你說這事氣不氣人。
祝君被殺一事顧瑾並不知道,即便知道了顧瑾也就只能做個吃瓜群眾,此事發展到現在,她已經插不上手了。
顧瑾從馮家回來後這幾天也很忙,忙著什麼呢?忙著收拾東西,順便還要忙著款待她的孃舅。
顧瑾這幾天有個大喜事,皇上親自下旨冊封她為登州州府,並且命令顧瑾即刻上任,不得延誤。
顧瑾今年實打實的才十九歲,過了年才二十,十九歲就當了知府,這可是古來罕見,的的確確是年少有為了。
知府是從四品官,雖然顧瑾做使臣時也是五品,看起來只升了半級,但虛職和實職哪能一樣?知府可是一府的父母官,那是權柄再握的,顧瑾又這麼年輕,以後前途可謂是不可估量了。
這幾天上門想提親的人無數,但顧瑾都以著急上任的理由給婉拒了,顧瑾讓劉寶加緊時間收拾東西,而她則是親自準備年禮,如今快過年了,現在給各家送去年禮雖然早了些,但早晚都要送,上任之前送去也不算太失禮節。
這一日顧瑾正拿著禮單琢磨著給姚崇亮送什麼年禮好,忽聽王忠進來稟報,說門外來了一家人,說是顧瑾的舅家,問顧瑾要不要見。
王忠稟事的時候欲言又止,神情間也頗為古怪,好像有什麼話想說又不敢說。
顧瑾正疑惑怎麼突然冒出來個舅舅,就在此時,忽聽外面傳來喧鬧之聲,有女人正扯著嗓子在外面叫嚷著。
“這是我外甥家,都說孃親舅大,我是他舅母,便是他那個死鬼親孃見了我也要矮上一頭的。我要進去你們還敢攔著,還說什麼稟報不稟報的,我還沒聽說哪家的舅母登門還進不去屋的。都給老孃滾開,你們不過是我外甥養的狗,我一個不樂意,我外甥就要把你們全發賣了出去。”
“不止發賣,你們敢對我不敬,我就讓我外甥把你們都下大獄,拉出去砍頭。”又一個男人的聲音囂張的喊道。
“對,砍頭,都砍頭...”一個少年公鴨嗓的聲音傳來。
顧瑾皺起了眉頭,她站起了身往外走,她剛進前院,就見一老一少兩個男人正往裡面闖,劉寶帶著侍硯攔著這,但那二人卻不是講理的,劉寶侍硯怎麼也攔不住。
王嬸和采薇站在一旁攔著那個女人,女人大概不到四十歲,顴骨很高,眼梢微挑,薄嘴唇,她此時正叉著胳膊指著王嬸采薇破口大罵。
“你這小浪蹄子也敢拉扯老孃?不知哪裡買來的下賤東西,窯子裡出來的破爛貨,看見男人也不知道躲,我都替你不要臉...”
王嬸的臉上有個巴掌印,采薇到底是個小姑娘,被罵的滿臉滿臉通紅,眼淚在眼圈裡打轉,但還是咬著牙沒哭出來。
徐卿在院牆上坐著,他手裡拿著一根短棍把玩著,但卻沒有下來驅趕這三人的意思。
不是徐卿看熱鬧,而是這三人說是顧瑾親戚,這種親戚間的事情徐卿一個外人不好理會,只能先等顧瑾出來,再看顧瑾是什麼態度了。
“劉寶,這些人在這胡鬧什麼?你還不趕緊把衙役叫來,本官現在可是五品的知府,這些人打上門來,這是想造反嗎?”顧瑾厲喝一聲,她根本不提什麼舅舅不舅舅的話,只讓劉寶叫官來抓。
顧瑾此話一出,院子裡的幾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顧瑾邁著方步朝院子裡又走了幾步,她特意表現出了官威,到是挺唬人的。
女人罵人的話戛然而止,她朝顧瑾看了過來,見顧瑾滿臉怒容,心裡有些害怕,想說話也不敢說。
那男人聽到顧瑾說五品知府的時候吃了一驚,聽到造反二字的時候嚇的縮了縮脖子,但見劉寶領命想出去,那男人也是嚇到了。
“表哥,我可是你表弟啊,我爹是你舅舅,你怎麼能讓人抓我們呢?你要是敢讓人抓我們,那就是大不孝,我們就去金鑾殿上告你去。”
公鴨嗓的少年到是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直接站出來,仰著下巴的對著顧瑾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