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遙和劉中逵目光定定落在臺階上。
劉中元一頭霧水,見他二人打啞謎似的,問道,“到底什麼事?誰跟誰相似?”
順著二人目光,他扭頭看去,臺階上的兩個娃娃玩得正高興,一個扎著雙髮髻機靈活潑,一個文靜乖巧有些靦腆,眉眼皆不一樣,哪裡相似了?
可此相似並非他們說的那個相似。
“走!”
劉中元忙道,“哎去哪?我馬上還要去驛站值夜呢?”
值夜?
哦對!
聞言謝遙朝他揮手,道,“你去值夜,我跟中逵去看看!”
她跟劉中逵拐彎朝著市集中心走去,不一會就走到了一處府院內,素白滿府,白籠高掛,大喪!
二人在外正琢磨著如何進去,只見月黑風高夜,有馬車響起,聲音正朝這邊來。
二人急忙閃到暗處。
馬車很快停在了後門,不一會,就有一名女子,揹著包袱,牽著小孩上了馬車。
暗處二人不由相對一視,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那女子正是錢掌櫃的妻子劉戚桑!
三更半夜,她想帶著孩子上哪去?
真相或許就在眼前,怎能容她離開!
二人急忙上前,攔在馬車跟前,謝遙道,“錢夫人,三更半夜,你這帶著孩子,要去哪?
車內的人靜然片刻,一隻纖纖玉手撩開了車簾。
劉戚桑一身素衣,遠山眉黛,脂粉未沾,眉眼平靜,堪稱芙蓉花落,我見猶憐,道,“二位官爺,來得真夠早的。”
聽她這句話的意思,像是早已料到官差會找上門。
“錢夫人像是早已料到一般?”
劉戚桑眼若微霜,寒了一下,喃喃道,“錢夫人?二位官爺還是叫我劉氏吧。我所做之事,難逃律法,時間早晚罷了。”
謝遙和劉中逵心下訝異,他們今夜來,只是想悄悄確認一下,劉戚桑的兒子是否真與王盛有關,那日見到五歲幼子,眉眼有五分像劉戚桑,都說孩子隨父似母,可他的樣貌卻一分也不像死去的錢掌櫃,反倒隱約有幾分王盛的模樣。
劉戚桑卻似乎,打算全盤托出?
謝遙道,“所以錢掌櫃的死,與你有關?或者說,你也參與了?”
“是我出的主意要毒死他,也是我,在那日的早飯中偷偷動了手腳。”
她認得乾脆,謝遙與劉中逵十分震驚,謝遙道,“為何?他可是你丈夫?”
“丈夫?”劉戚桑冷哼一聲,似乎極為不屑這個稱呼,“外人看來,我家境貧寒,憑藉美貌嫁給他,是我的福氣,在這滄縣想要什麼有什麼,可是這樣的日子,卻不是我自願的!而是他!”
頓了頓,她緩和了情緒,道,“我願意解開你們所有的疑惑,只希望我能再見王盛一面,當面與他告別。”
看來這件事,另有他們不知道的隱情!
二人隨即分頭行事,劉中元帶劉戚桑回衙門見王盛,謝遙去王家找王修華。
謝遙步子匆忙,這條街離王家並不遠,她疾步穿過街巷,到了王家卻被告知王修華去了驛站,謝遙又扭頭去了驛站。
此刻已經三更天,月上枝頭,街上已無人影,只有她一人神色匆匆,走了好一會,這才到了驛站門口。
“什麼人!”門口有人攔住了她。
謝遙道,“我乃滄縣府衙捕快謝遙,有事要見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