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自己的年紀比吳盡大了好幾輪,但是賈仁還是被他這目光盯得心中有些發毛,不著痕跡的嚥了口吐沫,眼神中閃過一陣隱晦的狠毒:“木掌櫃,這惡子還想著找我兒的麻煩,您可要為他做主啊。”
見得吳盡終於現出了身,木騰對著賈仁點了點頭,隨後看向門口的少年,他能感受到,吳盡剛才並不是隨意的扔出那凳子,其中蘊含的力量分明是直奔賈仁要害而去。
“你下手確實狠毒啊,雲兒未曾修煉過,也難怪會慘死於你手。”木騰一臉怒意,咬牙切齒的冷哼道。
看著木騰向自己發話,吳盡也是將目光挪移到了他身上,木騰是青田鎮最大的家族之一,家中主營藥材生意,雖然平日裡沒有過多交集,但是此時木騰卻無緣無故得給自己扣帽子,這不僅讓他有些惱火,隨後反嗆道:“你兒子死了關我什麼事?”
“不知悔改的小子,冰無涯,你管教無方,今日我就代你教訓這個惡子!”
話音剛落,木騰便散發勢壓準備衝來,只是未等他動身,他突然感受到後方出現了一股強大的氣息。
“不知事情真相就在那大放厥詞,你這人也是丟到家了。”
猛然回頭,眼神凌厲的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木騰冷喝:“什麼人!”
人群自動散出一個通道,只見白本衛把玩著手中的銅扇,緩步走了過來。
“呵呵,不過是個頭腦清醒的人罷了,只不過你,竟然對著一個小輩出手,可真是有失身份啊。”
賈仁看到此人打斷了自己的計劃,心中頓時泛起了火氣,隨後語氣不善的說道:“什麼狗屁小輩,他吳盡就是個殺人兇手。”
白本衛聞言眉頭一挑,略有些不屑的說道:“哦,你可有證據?”
賈仁心中冷笑了一聲,抬起手臂向著人群指了一圈:“怎麼沒證據,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
“奧,是這樣啊,那不好意思了,那日我恰巧也在山上,我也看到了殺害那孩子的兇手,現在回想一下,好像就是你啊,這體型都那麼相似,在這青田鎮估計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了吧。”白本衛看著賈仁上躥下跳,不緊不慢地說道。
聞言賈仁愣了一下,隨後便滿臉漲紅的怒吼道:“你放屁!你說是就是啊。”
用扇子擋住鼻子,白本衛身體微微後仰了一些,表情有些厭惡,似乎很是嫌棄賈仁噴出來的唾沫。
“那為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呢。”
白本衛反將一軍,賈仁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被噎得說不出話,見得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他臉上也是有些掛不住。
隨著臉上那兩條細縫閃過一抹奸詐,計上心頭的賈仁扭頭對著冰叔冷冷說道:“我明白了,冰無涯,這該不會是你從哪請來的幫手吧。”
“不是他,是你,你忘啦,是我請你去那後山的。”
白本衛的話再度傳來,見自己的甩鍋一次次的被白本衛拆破,賈仁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剛欲出言反駁,木騰大手一揮,打斷了這場鬧劇。
“夠了!”
木騰冷喝一聲,隨後打量著白本衛,那賈仁感覺不到此人的實力,但是他不一樣,身為修煉之人,他深深地感覺到,此人剛剛散發出來的勢,和自己不相上下,甚至高於自己。
“雖然不知閣下是何高人,但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和閣下無關,還請你不要插手。”
白本衛微眯著眼看著木騰,隨後搖了搖頭,苦笑道:“你抬舉我了,不過我天生愛好打抱不平,讓我不要插手,屬實有些難辦啊。”
看到白本衛並不給自己面子,木騰臉上也是閃過一陣陰狠,言語間帶有威脅之意的低聲說道:“閣下實力雖然不俗,但是我木家傳承了這麼久,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你確定,你要護他?”
對木騰的威脅毫不在意,白本衛隨意的說道:“那就試試咯,不過我事先提醒你,對神眾司的人出手,後果你自己掂量一下。”
“嘶...”此話一出,人群中幾個有見識的人冷吸一口氣,他們沒想到這其貌不揚的白本衛居然是神眾司的人。
木騰同樣一臉震驚,盯著表情坦然的白本衛,眼神陰沉不定:“你到底是何人?”
“神眾司九司長,白本衛。”
聽著這隨意的語氣,木騰是有些懷疑白本衛的身份,但是後者實力深不可測,有著此等力量的人,又豈會做出冒充他人身份的卑劣之事,兩個念頭在腦海中來回閃蕩,但是他不敢賭,因為神眾司作為大陸最古老的組織,他不敢輕易的冒犯,只是木騰想不明白這白本衛為何會護著這吳盡。
沉默了好一會,木騰緩緩開口:“原來是白大人,多有冒犯了,只不過這吳盡殺害了我兒,這事必須有個交代!”
白本衛看著木騰不依不饒,輕輕嘆了口氣,隨後抬起頭來,一臉嚴肅的盯著木騰:“我現在回答你剛才的問題。”頓了一下,白本衛指向吳盡,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他,我護了。”
看到白本衛鐵了心要保全吳盡,木騰此時的臉色很是難看,強忍著怒火說道:“白大人,神眾司的面子我不敢不給,只不過我與那理思院的奎長老交好甚久,這事肯定沒完,還是勸你不要因為此子而引火燒身。”
不再理會那木騰,白本衛居然自顧自的掏起了耳朵,似乎並沒有將此話放在心上,前者看他這副模樣,冷哼一聲,隨後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