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有魄力!不過有些事我可得先和你講明白了。”白本衛嘴角微揚,他確實很讚賞吳盡並沒有被這打擊所擊垮。
吳盡正身傾聽,白本衛繼續說道:“我可以帶你去神眾司,但是你首先得要透過明玄古院的稽核,還有三個月就到招生日了,這期間你就得下一番苦功夫了。”
其實白本衛本可以直接帶吳盡回去,但若是那樣的話,神眾司內部很可能因為預言的原因,大機率的不會讓他掌握力量,只會秘密軟禁、監視起來。
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接觸時間並不長的少年,白本衛卻不忍心就此將其埋沒,心裡暗暗想到:先讓他進去再說,大不了再去找總司長解釋。
小酌一口茶,白本衛繼續輕聲說道:“剛才那鐵盤上的資料,就是稽核的依據,你在這三個月內必須達到丁之六十以上的水準。”
吳盡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還真不太瞭解進入神眾司前還有這麼個流程,但聽聞此話,連忙說道:“可是我的靈圖...”
“你這傻小子,既然他這麼說,那他肯定是有辦法的。”看著吳盡擔憂的模樣,張達忍不住脫口而出。
眼睛微微眯起,白本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靈圖的事確實有辦法解決,不過我先賣個關子,你首要的任務,是先把身體養好。”
吳盡聽聞此話也是鬆了口氣,他現在不但得到了冰叔的許可,而那白本衛似乎又有辦法解決自己身上的麻煩事,吳盡心中不禁憧憬著,臉色也是微微激動。
在座的眾人又寒暄了幾句,隨後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結束了談話,叔侄倆將二人送出門外,末了白本衛回過頭來,對著吳盡叮囑了一句:“一週之後我來找你,這期間別惹禍啊。”
吳盡無奈的笑了笑,待二人離去後,壺中燒也正常開業了,只不過在吳儘想要幫忙時,卻被冰叔趕走,理由是讓他專心養傷。
看自己三番兩次的都插不上手,吳盡只好走出酒館透透氣,此時的張達又開始支起了說書攤位,看到吳盡走了過來,連忙歪著頭挑起了眉。
“哎我說,你叔都答應讓你出去了,怎麼還想著來插手我這小本生意啊。”
聞言,吳盡笑著搖了搖頭,怎麼自己現在不招人待見了,但是看著張達這潑皮的模樣,果然還是這個樣才符合自己的認知啊。
平靜的看著張達,吳盡微笑道:“謝謝你。”
張達聞言也是愣了一下,吳盡這麼鄭重的對自己道謝,他還有些不適應的扭捏起來。
“去去去,你這小子怎麼突然煽情起來了,我跟你說啊,到了神眾司可別丟我的臉,要不然我把你的醜事都給你編成說書段子。”
看到這老小子還害羞起來了,吳盡心中也是不禁發笑,但是那感激不是假的,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從酒館拿出一罈酒放在了張達的桌子上。
吳盡這一天都是無所事事,回到房間裡後,看著冰叔為自己準備的湯藥,一股腦的喝了下去,苦澀的感覺瞬間充斥著整個口腔,吳盡的小臉也是皺成了一團,此時他的心中焦急著盼望自己的身體趕快恢復完全。
青田鎮的夜晚總是那麼寂靜,此時正躺在床榻上的吳盡確是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少年將手臂直起,握緊拳頭抓握虛空,隨後又鬆開,來回往復,透過指縫看著窗外的樹影,感受著體內傳來的空蕩感,吳盡輕輕嘆了口氣。
接下來的日子裡,吳盡都是在房間裡修養,偶爾出門聽聽張達說書解解悶,只是他這幾天一直沒見到白本衛,問起張達,後者也是不知道他的蹤跡。
一週的時間說起來很快,但是對於吳進來說卻感覺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後一天,天剛矇矇亮,吳盡就匆忙爬起了床,轉動了下肩膀,沒有一絲的不適感,胡亂的將身上纏繞的紗布解開,傷口已然長出了粉白的嫩肉。
將窗戶推開,清晨的空氣帶著特有的清爽,吳盡大口貪婪的呼吸著略帶潮溼的空氣,隱約間他全身的毛孔都緩緩舒張開來,渾身上下傳遞著陣陣舒適感,隨著一口濁氣吐出,吳盡頓感精神百倍。
清醒了一下頭腦,吳盡剛穿好衣物準備下樓,一陣嘈雜的叫罵聲就從樓下傳來。
“吳盡那小崽子呢,讓他給我滾出來!”
聽得這狠毒的語氣,吳盡皺起了眉頭,想著是何人與自己有這般矛盾。
在樓下,此時的酒館大門被暴力的踹開,門外圍了一群人,而冰叔正站在門口和那群人對峙,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更是滿臉的怒氣,佈滿血絲的眼睛彷彿要噴出火。
“木掌櫃,大清早來砸門,你這是何意啊?”看到來者不善,冰叔也是冷眼相對。
“哼!姓冰的,你別給我裝傻,要不是我回來了,我還不知道我兒子已經遇害了。”
說話的中年男子是木家的家主木騰,而那日被羅差摔死的就是他的二兒子——木凱雲,他本來是出門辦事,待他今早返回青田鎮後,就被告知了自己的二兒子死在後山的事,而且與吳盡有很大的關係,這訊息讓他瞬間暴怒,隨後便帶著人興師動眾的來問罪。
“我也聽聞了令郎的噩耗,還請木掌櫃節哀,只是方才你提到盡兒,不知道這又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你少給我在那假模假樣的,可憐我兒,竟然連個完整的屍骨都未留下,你那侄子可真是夠狠毒的啊。”木騰臉色陰沉,咬牙切齒的對著冰叔喊道。
“我木家與你們無冤無仇,你那侄子為何下此毒手啊,嗚嗚,我的雲兒。”
木騰身邊,一位被丫鬟攙扶的貴婦人在掩面哭泣,貴婦抬起頭,蒼白的臉龐上掛著兩道淚痕,紅腫的雙眸盯著冰叔。
空穴來風的指責讓冰叔也是有些不悅,但是死者為大,冰叔沒有過多追究,而是解釋道:“木夫人,想必這中間是有什麼誤會吧,令郎的遇害,是因為那後山上突然出現的魔物,盡兒也因此受了重傷,況且當時在場的不只他們二人,都可以為其作證。”
“你少在這護犢子,你想作證是吧,行,我就看看你還能演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