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特意交代的。”杜鵑就笑盈盈地回。
然後她就像往常一樣,伺候著石錦繡更衣梳頭。
就在此時,沐浴過後髮梢還滴著水的宇文炎卻悄無聲息地回來了,他衝著杜鵑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將手裡的木梳交給他。
杜鵑不敢不從,在交出木梳後,便退了出去。
可石錦繡卻對身後發生的這一切渾然不覺。
“杜鵑,你說我今日戴哪一朵珠花比較好?”此刻的她正瞧著首飾盒發呆,她沒想著母親竟然把壓箱底的首飾都給了她做陪嫁。
宇文炎就不動聲色地挑了一支鑲翡翠的赤金鳳簪插在了她的髮髻之上:“長公主殿下喜歡喜氣一點的顏色。”
聽到宇文炎的聲音,石錦繡這才驚愕地回頭:“長公主殿下?”
“對!她老人家可是我的義母,你這個做兒媳婦的,不應該去給她老人家敬一杯茶麼?”宇文炎就笑著調侃石錦繡。
和長公主只有過一面之緣的石錦繡就想起了那個讓她猜不出喜怒的老太太來。
像是感覺到了她的緊張,宇文炎便同她笑道:“你放心,義母還是很喜歡你的,要不然也不會開了自己的私庫來給你貼補嫁妝。”
石錦繡那令人豔羨的一百二十抬嫁妝就是長公主的手筆。
用長公主自己的話說,留著這些東西於她已無用,還不如拿出來散財圖個開心。
聽得宇文炎這麼一說,石錦繡便稍稍放寬了心。
吃過一頓不知是早餐還是午餐的飯後,石錦繡便跟著宇文炎出了門。
一想到要趕去長公主在城外的別院,她不免有些焦慮:“既是要去拜見長公主殿下,大人就該早些讓我起床的。咱們這麼晚才去,會不會顯得不恭?”
感受到了她的緊張,宇文炎就笑著握住了她的手:“你放心,今日有我在,不會有人說你的不是的。”
就在石錦繡以為他們要去往城外時,馬車卻直奔內城而去,並在一處門口蹲有兩隻石獅子的府邸前停了下來。
“城外是長公主的別院,只是長公主常年住在那,大家都習慣了稱那邊為長公主府,其實這裡才是正經的長公主府。”率先跳下馬車的宇文炎就一把將石錦繡從馬車上抱了下來。
石錦繡就嚇得低聲驚呼:“大人……您快放我下來……”
眾目睽睽之下,宇文炎卻混不在意:“怕什麼?別忘了,你可是我的妻!”
儘管如此,石錦繡還是羞紅了臉,將頭埋進了宇文炎的衣襟裡。
宇文炎卻顯得很是高興,一直抱著她跨過了中門才放了下來。
可即便是這樣,他還一直牽著她的手。
石錦繡原本還覺得有些不自在,可在覺得宇文炎是真的不在乎這些後,她也放鬆了心態。
二人就這樣一路慢慢悠悠地往花廳而去,遠遠地卻瞧見了早已候在花廳外等著他們的徐姑姑。
“你們可算是來了。”徐姑姑一開口便帶著些許責備之意,“枉長公主殿下昨日特意回了京,今日一大早就在這等著你們。”
石錦繡一聽這話,多少就開始惶恐了起來。
宇文炎卻是同徐姑姑笑了笑,牽著石錦繡的手就入了花廳。
“這小子還真是千年的老樹不開花……”
心懷忐忑的石錦繡一進花廳,就聽得長公主正在與旁人說笑著調侃宇文炎。
她就有些好奇地抬頭看去,只見一著淺色方勝的道姑正氣定神閒地和長公主坐在一塊,臉上滿是淺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