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錦繡卻是了無睡意。
隔著大紅羅帳,她先是瞧了一眼那對尚未燃盡的龍鳳花燭。
藉著龍鳳花燭的光,她又瞧見了宇文炎那呼吸綿長的睡顏。
他是生得極好看的。
光潔的額頭、高挺的鼻樑……還有此刻正閉著,平日裡卻威嚴得讓人不敢直視的眼睛……
枕在宇文炎手臂上的石錦繡就忍不住在他的臉上輕啄了一口。
宇文炎就微微皺了皺眉。
石錦繡卻因此玩性大起。
只見她輕輕支起了身子,然後像只小貓似的,在他的唇角眉梢上舔舐了起來。
“唔……”宇文炎就發出了一聲悶哼,一個翻身就將調皮的她壓在了身下。
他半眯著眼,昨夜被石錦繡扯散的長髮就這樣不羈地垂撒了下來。
“睡醒了嗎?”他沙啞著喉嚨問著。
感覺到自己捋到老虎鬍鬚的石錦繡就故作乖巧地點著頭,卻不知自己正是一副羅衫輕解的模樣,瞧在宇文炎的眼中,滿滿的都是風情。
“既然睡醒了,不如我們……”宇文炎就低了頭,啃噬起她的耳垂來。
經歷過昨夜的石錦繡知道自己真的是玩火自焚了。
她就嬌笑著想要跳下床。
宇文炎又豈會輕易如她的願?
他不過大手一攬便把她抓了回來。
不一會的功夫,屋裡的笑鬧聲就被淺淺的低吟所取代,惹得院子裡還未下值的婆子們忍不住相視而笑。
經過這一番折騰,體力不支的石錦繡再度睡去。
反倒是剛還瞌睡連連的宇文炎變得神清氣爽。
“你還真是個小妖精!”宇文炎在她的臉上輕啄了一口後,就替她蓋好了錦被。
瞧著石錦繡那不帶心機的睡顏,宇文炎就自嘲地笑了笑。
這麼些年,他一直有早起練武的習慣,原本想著新婚之日放縱自己一次,沒想還是被他的小丫頭給弄醒了。
既是如此,他便換上了一身束口衣,躡手躡腳地出得屋去。
沒想他一出屋,就遇著了守在門外的杜鵑。
原來杜鵑也不知道自家姑娘會在什麼時候醒來,因此一大早便在此處守著了。
如今的杜鵑見到宇文炎已不似之前那般害怕,可心下到底還是有些怵怵的。
“不用叫醒夫人。”宇文炎就看了眼內室,低聲交代著杜鵑。
啊?夫人?
杜鵑一時半會就沒能反應過來。
待宇文炎走遠後,她才意識到,從今以後得稱她們家的姑娘為夫人了。
有了宇文炎的這一聲交代,石錦繡就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杜鵑,你怎麼也不叫醒我?”睡眼惺忪的石錦繡見到窗外的天色已經大亮,就忍不住同杜鵑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