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錦繡擔心的那把大火併未燒起來,而石楠這邊卻開始準備考籃,等著下場。
石楠自回來後,也就是最初那幾日帶著許礫在京城裡東奔西走,待將以前的恩師都拜訪了一遍後,他便整日地將自己關在屋裡溫書。
若不是有時候許礫還會在自己的跟前晃一晃,石錦繡都以為她這個弟弟還在江南,沒有回來。
“你爹不是說會回來送楠哥兒入考場麼?這都幾號了?為何還不見人影?”刺繡的間歇,簡氏就忍不住同石錦繡抱怨。
“或許在路上了吧。”不忍母親勞累,石錦繡總會在研香之餘,來幫忙分線。
簡氏看著窗外已是花繁葉茂的庭院,就嘆了口氣。
石崗還沒有出正月就啟程去了山東收賬,照以往的慣例算算日子也該回了,更何況石楠這邊就要下場,最關心石楠學業的他不可能不趕回來。
她正想著這事,就瞧見出門去繡莊送繡品的玉蘭又提著之前的那個包袱回來了。
還沒來得及開口問怎麼回事,玉蘭就噗通的一下跪在了簡氏的跟前,一臉急色地道:“我剛才出門,聽聞咱們家四老爺在通州被官府給逮了!”
“什麼?”簡氏聽得心中就一驚,她急急地自炕上站起,卻不料眼前一黑,整個兒就往繡架上倒去。
好在一旁的石錦繡眼明手快,雖拉住了母親,卻是喚不醒她。
她趕緊用手搭了母親的脈搏,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研習從劉記香鋪那得來的那本殘書,疑難雜症不敢說,普通的脈象卻還是看得出來的。
“是急火攻心!”石錦繡趕緊讓玉蘭搬清了炕上的雜物,讓母親平躺了下來,然後取來一把香,在迎香、合谷、陽溪等穴位炙灸起來。
簡氏悠悠轉醒,可一見到石錦繡就急急地問:“你爹他……”
“娘,您先躺著休息會,我這就出去打聽打聽!”害怕母親又一個情緒激動暈厥過去,石錦繡先是安撫著她,隨後交代玉蘭看護好母親。
爹爹怎會無緣無故就被官府給逮了?
可這事,自己應該找誰打聽?
去京兆府找李全?還是去鎮撫司找宇文炎?
再三思量了一番後,石錦繡就回房拿了那枚宇文炎給她的玄鐵令,直奔陳記醫館而去。
因之前就來過一次,陳記醫館的小廝一眼就認出了她,並幫忙傳話暗雲。
沒想來的卻是宇文炎本人。
一見到急得似乎要哭的石錦繡,宇文炎便皺了眉:“怎麼了?這次真被人欺負了?”
“不,是我爹爹,我爹爹在通州莫名被官府的人給逮了,我就想來問問大統領可知其中緣由?”石錦繡就抹了一把淚,手裡緊緊地攥著那枚玄鐵令,很是倔強地道。
她已經想好了,如果宇文炎不幫她,她就拿著這枚玄鐵令去京兆府假傳命令。
反正她要弄明白,爹爹為什麼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