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炎那邊卻是一連幾夜都不得好眠。
他散出去的暗衛都陸續回來稟告並未發現異常,也沒有發現有人在謀劃焚燒雜板房。
“你這訊息到底是從哪來的?”為這事,整個鎮撫司都被鬧得人仰馬翻,特意從羽林衛大營趕回的副統領蔡桓更是忍不住同宇文炎抱怨。
“你又不是第一天來鎮撫司,不該你打聽的事,不要打聽。”正在對著棋盤打譜的宇文炎臉黑得能擠出水來。
“行行行!我不打聽!”蔡桓就舉雙手討饒,“可你也不能讓弟兄們就這樣整天的瞎忙吧?其他的案子還查不查了?我可是聽聞今早陛下對前吏部尚書陳亭私下裡賣官鬻爵一案大動了肝火,你這邊不可能無動於衷吧?”
宇文炎低垂著眼,照著棋譜落了一粒白子後,這才衝著蔡桓挑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當初可是你帶人去抄的陳府,沒能找著那本暗賬,怨我?”
“不是,我哪敢啊!”雖然是個副統領,蔡桓還是自認沒有同宇文炎叫板的實力,“我是想說,陳亭不會已經把那本暗賬燒了吧?”
“燒了?”宇文炎卻是一陣冷笑。
他又拿起一粒黑子,躊躇了一會才放下:“他陳亭要不想活了,才會去燒那本暗賬。他現在之所以在天牢裡安穩地住了兩個月,全是因為他的那些同夥投鼠忌器,倘若沒有了那本暗賬,他們怕是早就將陳亭幹掉了。”
“這麼說來,那本暗賬還是在陳亭手上?”蔡桓便若有所思。
“不好說在不在他手上,但他一定知道那本暗賬的下落。”宇文炎不動聲色地啜了口茶,隨即衝窗外大喊了一聲,“暗雲,茶涼了!”
暗雲趕緊進屋換了茶。
“那我們怎麼辦?難道就同他們這麼耗著?”蔡桓就有些不耐煩。
宇文炎卻是端起了茶杯輕飲,卻想到了他在石錦繡那喝到的那杯茶。
回味甘甜。
“除此之外,你還有其他的辦法嗎?”他就冷眼看向了蔡桓,“沒有就等著吧!”
有些急性子的蔡桓就一甩身後的大氅:“要等你等,我先回大營了!”
說完,他就牛飲了暗雲剛換上來的茶,放下茶杯就走了。
看著蔡桓風風火火離開的背影,宇文炎就失笑地搖頭,難怪慶德帝要將鎮撫司交與自己,就蔡桓那火爆脾氣,也就帶兵還行。
“暗雲,永盛門那邊還是沒有新的訊息回來嗎?”他的眼神又瞬間冷似了鐵。
暗雲就入得屋來抱拳道:“回大統領的話,還沒有新訊息傳回,但我們已經按照大統領的意思重新布人,並且大張旗鼓地讓明面上的弟兄都撤了回來。”
“讓弟兄們都機警著些。”宇文炎從棋盤上拿起一粒棋子在手中把玩。
據他所知,永盛門外的那些房產最近變動得有點大,而最先告訴他這一訊息的小丫頭也牽扯其中。
也就是說,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才去那邊買了宅子。
不管實情是什麼,至少是真的有人在打那一片地的主意。
時序很快就進入了四月,一切還是顯得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