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彭狆看清來人,心頭的緊張感不由鬆了些許,遂小聲提醒道:“大人,來軍帶頭的那人是趙佗的親信之一,嶺南軍偏將伏牛路,平日與屬下關係還不錯。”
李裕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回道:“你同相國大人與這人正常交接即可,我們見機行事。”
彭狆點了點頭,遂而瞳孔一縮,卻是那伏牛路看清了來人,遂不疾不徐的揮了揮手,示意手下散開。
近身之後,伏牛路掃了一眼彭狆的三千人馬,這才開口說道:“原來是彭偏將,差點讓老牛誤以為是帝國大軍殺過來了,嘿嘿,老牛我還以為彭偏將早就被帝國的大軍剿滅了呢。”
彭狆見狀,作出一副悲壯樣,皺眉道:“牛兄這是巴不得彭某戰死沙場啊。”
伏牛路聞言一愣,隨即樂呵道:“呵呵,我就隨口一說,彭偏將別多想。”
而後見的伏牛路眼中精光一閃,“不過老牛倒是好奇的緊,彭兄這是如何逃過帝國軍層層圍堵,從湘水一路逃到此處的。”
“據我所知,如今湘水乃至離水,靈渠,皆盡被章邯那廝帶人給佔了。”
彭狆心頭一震,知道伏牛路起了疑心,遂而長舒了一口氣,笑道:“哈哈哈哈,說起來牛兄或許不信,這可算是天不絕我彭某人。”
伏牛路神色一動,疑惑道:“哦?彭兄何時起也信老天爺這麼一說了。”
彭狆作勢看了看身後來時的路,臉上露出一絲憂慮道:“這話說來可就長了,若是牛兄想聽,等回了南海郡彭某在與你分說如何?”
伏牛路聞言一愣,隨即疑心更甚,眼睛微微一眯,道:“哦?看彭兄似乎有些憂慮焦急,莫不是身後有追兵?”
“還是說……彭偏將早已投了帝國軍!想來勸說老牛,好混個將功抵過?”
彭狆聞言臉色一變,遂而怒道:“哼,彭某身後的確有追兵,而且還不少!”
伏牛路聞言一驚,連忙問道:“多少?”
彭狆見狀笑道:“足足三萬人。”
這話一出,伏牛路臉色大變,遂而問道:“騎兵?還是步卒?”
彭狆自是樂得見到伏牛路一驚一乍的樣子,笑道:“至少一萬騎,兩萬步卒。”
見伏牛路還欲開口,彭狆卻是面露不悅的喝道:“在容你這麼問下去,敵軍可就要追上來了,彭某人這才剛帶著弟兄們逃出昇天,可還不想陪牛兄在這與帝國三萬大軍硬碰。”
“告辭。”
彭狆作勢就走,伏牛路吃不準彭狆話中真假,不禁伸手阻攔道:“如今初戰失利,上頭交代的事情老牛我也是沒辦法,彭兄勿怪。”
彭狆這才臉色稍好道:“此地距離章邯大軍不過百里,趙帥安排牛兄在此地設伏?還是另有它意?”
彭狆冷不丁離間了一下伏牛路與趙佗的關係,讓假扮成嶺南軍軍卒的李裕不由高看了一眼。
遂又見伏牛路臉色一變,說道:“彭兄這話什麼意思?”
彭狆用餘光看了看李斯所在位置,心頭一動,遂笑道:“牛兄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作為一軍統帥,哪有派步卒來當前鋒監察帝國軍動向的道理。”
此話一出,即便伏牛路腦子再怎麼大條,對趙佗再怎麼信任,也不禁對彭狆說的話生出些許認同感。
莫非……
但作為一名軍人,伏牛路又不願把頂頭上司趙佗往壞裡想。
這一剎,伏牛路頓時覺得彭狆是被帝國軍收買了,因此臉色鉅變,隨即揮手喝道:“好你個彭狆,竟敢在此妖言惑眾,鼓動軍心。”
“給我拿下!”
嚯哧~
話音未落,李裕一行三千人馬頓時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慢著!”
“牛兄你這又是幹什麼?”
伏牛路自認看穿了一切,譏笑道:“幹什麼?說,你彭狆是不是早已投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