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真正喜歡攝影的人肯定是熱愛生活的,這樣他才能發自內心地去找尋那些美好的瞬間,這是“攝”好“影”的前提條件。
我們很難想象一個不熱愛生活的人會照出好的片子。
喜歡讓我們入行,但取捨才能讓我們專業。
寫繪畫的時候,我大致作了一個粗淺的分類,出了很多錯誤的地方。
本來攝影這節不想寫分類,理由和繪畫一樣都是自己畢竟都沒有系統去了解過,只憑一知半解的去魚龍混雜的網上查詢資料幾乎可以肯定是不能找到正確答案的。
不寫又不行,那就只從題材這單一方面分下類。
簡單百度了一下(能讓唐朝的宋代詩人李清照寫出“人生若只如初見”的清詩的AI目前我是真不敢用了),大致有風光攝影、建築攝影、人文攝影、人像攝影、生活攝影、旅遊紀念攝影、花卉攝影、舞臺攝影、新聞紀實攝影、野生動物攝影、運動攝影、微距攝影、婚紗攝影、商業廣告攝影、軍事攝影、航空攝影、水下攝影、人體攝影……還有顯微攝影、紅外攝影、針孔攝影等等。
我先直接自認這種分類是不科學的。當時給出答案的知乎上就有人直接問了“如果我帶著一條狗去旅遊,中途擺拍了一張照片。這屬於紀實?人物?動物?風光?中的哪一類呢?”
標點符號比我錯得還離譜的比我這五十步愛抬槓的百步槓精無處不在。
好在我這錯誤百出的分類只是想說明一件事,那就是沒有任何一個攝影大師是全才的。
他只是在自己擅長的題材領域出色。
很少有人在上述諸多分類中出現的各種題材都表現很突出的。
當然因為器材、構圖、色彩等最基礎的東西大師都熟悉,所以他照任何題材都會比普通人強很多,但就其個人來說,仍然有偏好並表現突出的題材。
沒有人樣樣精通。
既然沒人樣樣精通,那麼我自然不用去費力不討好,在自己喜歡的題材上下功夫就可了。
我喜歡人物和花鳥。
前文已經說了,我想買相機的本意就是為了畫工筆畫蒐集素材,那個時候我還沒開始畫人物畫,所以想買相機的本意自然就是為了畫工筆花鳥畫。
在2018年5月2號,我寫下了《敬畏生命~攝桃所得》一文,對我這個攝影的喜好和取捨做了一個介紹。
不論是畫畫還是攝影,花草一直是我最喜愛的題材。
4月的大慶,桃紅柳未綠,蝶舞燕未歸!作為喜歡攝影的人,這無疑是個好季節。每年,最先給油城人帶來春的資訊的,不是綠柳、飛燕、春江……而是突然間出現的滿眼的桃花,粉紅、嬌嫩、鮮豔。
可能是受繪畫的影響,從初學攝影起,我就一直不喜歡那種我戲稱的長個手就能照的所謂大場面,我喜歡從日常所見選擇題材,在這一點上,我比較喜歡路遙的觀點:“真正有功力的長篇小說不依賴情節取勝。驚心動魄的情節未必能寫成驚心動魄的小說。作家最大的才智應是能夠在日常細碎的生活中演繹出讓人心靈震顫的巨大內容。而這種才智不僅要建立在對生活極其稔熟的基礎上,還應建立在對這些生活深刻洞察和透徹理解的基礎上。”(第三次摘錄這段話了,可見其重要性)文學和藝術是相通的,同樣,對於攝影而言,真正震撼人心的畫面往往是我們所熟悉的場景。
所以,我一直注意在攝影中把相機對準那些我們在生活中習以為常的場景,力求透過一個全新的視角去找到一個對這個場景最為合適的細節來表現畫面。
我個人一直堅信,這樣也只有這樣堅持下來才會有所收穫。
桃花外形與梅花相似,只是梅花無葉,而對於有著“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之風骨的梅花來說,其外形之美,我認為清朝的龔自珍在其《病梅館記》一文中已經說的無人可出其右了:“梅以曲為美,直則無姿;以欹為美,正則無景;以疏為美,密則無態。”所以照桃花也要照出其之疏之欹之曲。
為達此境界,我揹著沉重的相機流連花叢之中,精心尋找著一個個細節。
在找尋過程中,透過鏡頭,多次發現有些畫面很唯美,但也有時確切地說是很多時候發現在唯美的畫面中,不時有一些“旁逸斜出”的越界枝葉破壞了畫面的美感。
對於這些枝葉,很多的人的做法簡單粗暴,他們會直接把這些攔路枝掰掉,以留下完美的畫面進行拍攝;或者是把一些很美的花枝剪下,粘綁在一個虯曲的老幹上,以達到境界上的完美;或是讓人搖動樹幹,去拍下滿天的花雨等等不一而論。
我始終是不會這樣做的。
對於這些影響構圖的枝葉,我基本上都會不厭其煩地想盡辦法讓這些枝葉離開拍攝畫面,有些是可以暫時用手將其別在其他枝葉中的,有些是可以用小繩暫時和其他樹枝綁在一起的,有些是可以換個角度拍攝的(儘管會影響一些美感),還有一些是可以用事先準備好的遮光板(或是帶顏色的鞋盒、噴繪好顏色的擋板)擋住的,這樣下來就可以不影響畫面構圖。
而對於那些實在無法移除畫面的,要麼放棄,要麼只能遺憾地留置在畫面中。插入一句題外話,我是不喜歡用電腦P圖的,儘管以我的電腦水平P掉多餘的畫面或是增加一些需要的節點不過分分鐘的事兒。但我從拿起相機的第一天起就一直秉承一個理念:攝影就是攝影,是真實記錄歷史瞬間的一種技能!
所以我攝影以來基本上是光圈快門構圖場景都先構思好,然後再按動快門,這樣基本上可以做到連最普通的裁剪都不用。
這種堅持我個人認為收益很大,對我的技術提高有很大幫助。
很久以來,我一直和一些“虔心向佛”之人說過我對於飲食的理解,他們的觀念是不要殺生而要食素,我總是認真地告訴他們,植物也是有生命的,你們所認為的吃素在我看來和殺生沒什麼分別,我們要做的是:
學會敬畏生命,無論是人類、動物還是植物;
學會在一個春天的早上,靜心傾聽一朵小花告訴我它的名字;
學會做一個好人;
學會堅守我們的道德底線,這種道德底線就像最新一期《讀者》中的一篇文章所表達的:“任何時候我們都不應該變成壞人,是嗎?”電影《末日危途》裡,孩子這樣問爸爸。“任何時候。”爸爸這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