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陽羲!陽羲!”
身後隱約傳來非寂焦急的喊聲,流景連忙高喊:“我在這兒!”
話音未落,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都朝後仰去。非寂跑過來時,就看到她摔下山崖的一幕,一雙眼睛瞬間紅透:“流景!”
流景摔進厚厚的落葉裡,還沒來得有所反應,非寂已經跳了下來。
“有沒有受傷?哪裡疼?手還能動嗎?”他聲音輕顫,想碰她又不敢碰,生怕一個不小心會讓她傷上加傷。
流景眉頭輕蹙,垂眸盯著自己的肚子看。
“流景,流景?”非寂不斷喚她的名字。
流景回過神來:“啊……我沒事。”
“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怎麼可能沒事!”非寂呼吸急促,眼角越來越紅。
流景見他是真被嚇到了,連忙站起來轉個圈:“你看,真的沒事。”
非寂死死盯著她,確定她沒有大礙後才突然爆發:“為什麼不老實待著!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懂事一點,才能知道輕重!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沒有靈力,一旦出事就是一屍兩命,你知不知道……”
剩下的話已經不敢再說。
流景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伸手抱住他,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我沒事,我好好的,你別怕,別怕……”
非寂呼吸漸漸平復,突然將她抱緊,流景繼續安撫,直到他徹底平靜下來鬆開她。
“剛才還說想念你發脾氣的樣子,沒想到這就看到了。”流景試圖用玩笑緩和氣氛。
可惜失敗了,非寂沉鬱地看她一眼,一句話都不說。
“去了這麼久,有什麼收穫嗎?”流景繼續轉移話題。
“抓了兩隻兔子。”非寂這次倒是回答了。
流景眼睛一亮:“兔子呢?”
“跳下來的時候扔了,現在應該已經跑了。”非寂說。
流景:“……”
“繼續吃紅薯吧,你還是更適合吃紅薯。”非寂面色沉沉,抱起她往家裡走。
流景哪裡敢說話。
出來一上午,半點收穫都沒有,還把非寂徹底得罪了。流景心裡嘆息一聲,覺得有點得不償失……不過也並非半點收穫都沒有,她低頭看一眼安靜的肚子,又一次陷入沉思。
一進家門,非寂便開始剝她的衣裳,流景嚇一跳,連忙制止:“你幹什麼?”
“你想繼續穿溼衣服?”非寂反問。
流景訕訕:“我自己來。”
非寂卻只當沒聽到,三下五除二把她衣裳扒乾淨,又拿了一套新的來。
“我自己穿。”流景趕緊接過來。
非寂確定了她身上沒有傷口,這一次便沒有拒絕,而是轉身出去了。不多會兒,外頭便傳來了劈柴聲。
劈柴聲一陣大過一陣,始終沒有停歇的意思,流景坐在屋裡聽著,有種每一斧頭都劈在自己身上的感覺……得多生氣,才能用這種方式洩憤。流景摸摸鼻子,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
她默默走到門口,看著他沉寂的眉眼,和順著下頜滴落的汗水,糾結半晌正要開口,下一瞬斧頭突然脫了木柄,非寂躲閃不及,只能任由斧頭和手背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