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寂的手一頓,眼底的寒氣幾乎要溢位來:“你又想騙我,這屋裡的氣息足夠你用三五日,現在才兩天,你怎麼可能……”
“好疼。”流景睏倦地看他一眼,見他不信,便鬆開他蜷成一團。
非寂死死盯著她,許久之後到底還是將人撈進懷裡。流景重新被他的氣息包裹,唇角輕輕翹了起來:“躺著吧,這樣累。”
“本座不過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
“知道,”流景打斷他,“躺下吧。”
非寂僵坐在床邊不動,流景也不介意,直接將人拉了下去。
兩人時隔幾個月重新躺在一張床上,身份不同,心境也不同了。
“你怎麼來了?”流景沒話找話。
非寂:“來警告你。”
“警告什麼?”流景閉著眼睛問。
非寂:“警告你別妄圖收買狸奴。”
明知貓喜歡孩子,尤其喜歡自家主子的孩子,還刻意三番兩次用孩子接近他,無非就是為了哪日逃走時,再用孩子演上一場苦肉計,好讓狸奴幫她離開。
流景被拆穿了也不慌,只是無聲地勾起唇角:“果然什麼都瞞不住帝君。”
聽她還敢承認,非寂周身寒氣倏然加重。
流景困得厲害,昏昏欲睡時,隱約聽到非寂問她是不是真夢見小龍了,她嘴唇動了動沒有回答,調整一下姿勢便睡了過去,只留非寂一個人冷著臉盯著床帳。
許久,流景動了動,將他抱得更緊些,肚子的弧度也貼在了他的腰側。他後背一緊,靠她那邊的手指動了動。
似乎經過了漫長的掙扎,他終於抬起了手,卻沒有去摸她的肚子,而是點在她的眉心,探查她的識海。
識海四裂,靈力枯竭,看來這段時間,她的日子並沒有自己想的那般春風得意。
非寂冷笑一聲,自覺該高興才是,可薄唇卻抿成嚴厲的一條線。
流景這一覺睡得極好,翌日醒來時,只覺識海清明精力充沛,連早飯都多用了半個饅頭。
斷羽到來時,就看到她把桌上飯菜吃得七七八八了,一時間有些震驚:“吃這麼多?”
“現在是兩個人了,自然要多吃一點。”流景揉揉發撐的肚子,老老實實任由她診脈。
斷羽為她檢查一番,頓時驚訝地看向她。
“昨日受了非寂許多氣息,所以今日格外穩定。”流景得意勾唇。
斷羽無言片刻,突然想起自己剛才要進門時,狸奴警告的那句‘別多嘴’是什麼意思了。
“你什麼表情?”流景不解。
斷羽回神:“嗯,沒什麼……帝君果然好用。”
“這話你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可千萬別出去說,讓他知道肯定又要發火。”流景失笑。
斷羽也跟著笑:“你們不是已經和好了嗎?他為什麼會發火?”
“……他脾氣大嘛,”流景解釋完,又趕緊補充,“你也別在他面前提和好的事,他臉皮薄,如果被人知道這麼容易就和好了,肯定會覺得沒面子。”
斷羽起初還點頭,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對了:“你們其實沒和好吧?”
流景一本正經:“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