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明果然就懶得再計較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去。”
“拿走你的花。”非寂冷淡提醒。
舟明笑了一聲:“帝君讓這花開得如此鮮豔,我怎好意思拿走,還是留下吧。”
“這不是本座開的。”非寂故作無事,可下頜卻抬了起來。
舟明一愣,猛然看向流景。
流景不知為何被他看得老臉一紅,默默別開臉假裝無事發生。
舟明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笑了:“那就……更不能帶走了。”
流景目送他揚長而去,一想到他之後會如何笑話她,頓時心裡叫苦不迭。她幽幽嘆了聲氣,一回頭便看到非寂伸手戳了戳盆裡的花,結果花兒瞬間消散,接著又開出新的一盆。
“……幹嘛呢?”流景無奈。
非寂本來只是想摸摸花,誰知道手指剛碰到花瓣便開出了新的,頓時蹙起眉頭:“伸手。”
“做甚?”流景嘴上問著,卻還是老老實實伸出手。
非寂拿著她的手指碰了一下花瓣,花兒再次消散,然後又開了一盆。
“放到床邊的小桌上去。”他吩咐道。
“……怎麼不收起來。”流景哭笑不得。
非寂掃了她一眼:“本座樂意。”
流景:“……”行吧。
見她安靜了,非寂眼眸逐漸和緩:“再去吃一塊果脯。”
“為什麼?”流景下意識詢問,對上他的視線之後才明白,他這是還惦記著她的舌頭。
沒想到打這麼多次岔他還記得這點小事,流景抿了抿唇,乖乖去拿了一塊果脯。
方才的苦澀還逗留舌尖,流景這次只謹慎地咬了一半……唔,還是苦。
“如何?”非寂將她剩下的一半吃了,確定果脯沒問題後才問。
流景沉默片刻,笑了:“甜的。”
要是說還覺得苦,舟明肯定去而復返,她少不得又要被扎一次舌頭。
非寂這才放心。
夜明珠不知何時已經熄了,屋子裡只剩下有情花在發著微弱的光芒。流景時隔三日再次和非寂躺同一張床上,心境又與先前有了些許不同。
所以……她為什麼可以讓有情花盛放?
流景皺眉翻個身,卻猝不及防撞進非寂懷中。
“幹什麼?”黑暗中,非寂淡淡開口。
流景剛想道歉,突然想到自己剛才明明離他很遠,為何翻個身就進他懷裡了?她沉默片刻,默默抱住他勁瘦的腰:“想讓帝君抱著睡。”
寢房裡再次靜了下來。
許久,非寂伸出手,將她牢牢困在懷中。流景無聲笑了笑,枕著他的胳膊緩緩睡去。
她本以為這一晚是睡不著的,可一嗅到他身上的氣息,便莫名覺得通體舒暢,以至於一整夜連個夢都沒有,轉眼便睡到了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