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麼了?”流景現在對他的情緒拿捏得透透的,不用抬頭也知道他又心情不好了。
有些事過了時機,再追問便難以啟齒了,非寂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掌心向上迸出一團靈力,流景不解地看過去,便看到一盆小青松懸浮於他的掌心之上。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猛然站了起來,扭頭就要離開:“是不是該用晚膳了,我叫人送些吃的過來吧,今天中午就沒吃飽,晚上要多吃點才……”
“過來。”非寂打斷她的話。
流景乾笑一聲:“過去幹嘛呀?”
“讓它開花。”非寂的要求簡單明瞭。
他現在心情不好,總得做些什麼讓自己心情好起來才行。
流景默默嚥了下口水:“開、開什麼花?”
“別裝傻。”非寂一雙黑眸直直看著她,似乎要將她看穿。
流景沉默許久,突然紅了眼圈:“帝君,你不信任我,我對你來說究竟算什麼……”
非寂不為所動:“別演,過來。”
流景:“……”
她遲遲不動,非寂臉色有些不好了:“你在怕?”
流景乾笑:“沒有。”
“你怕什麼?”非寂死死盯著她,“怕觸碰之後,有情花依然青枝一片?”
“當然不是。”
“那就過來。”非寂原本只是想做些什麼讓自己高興起來,現在倒是非要她觸碰有情花不可了。
頂著非寂晦暗的視線,流景硬著頭皮朝他走去,在漫長的沉默中緩緩伸出手。
指尖即將碰到枝葉的剎那,她又將手收了回去:“帝君,我就算碰了也不會開花的。”
“為何?”
“因為我的情絲少了一截,而且因為體質特殊,很難再長出來,”流景無奈一笑,“殘缺不全的情絲,只怕開不出漂亮的花來。”
“胡說八道。”非寂不悅。
流景苦笑:“是真的。”
四目相對,氣氛突然膠著。
非寂喉結動了動:“你從前從未提過。”
“你也沒問呀。”流景小聲反駁。
非寂盯著她看了許久,再開口聲音微啞:“所以你一直以來口口聲聲說心悅本座,全都是假的。”
“我不是……”
“那是什麼!”非寂呼吸突然起伏激烈,手指也顫得厲害,“你連情絲都沒有,如何心悅本座?”
流景啞口無言,察覺到他神魂不穩便連忙為他注入靈力,非寂卻不肯在說清楚之前被她碰,抬手便要阻擋,兩人動作之間有情花墜落,流景下意識把花接住。
只一剎那,綠葉變鮮花,流光溢彩,璀璨無比。
兩人看著盛開的花,突然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