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抄起一根柴,仔細看了看又放下,繼續在柴火堆裡挑挑揀揀。
舟明欠嗖嗖提醒:“仙尊,乾柴能燒就行,不必非要挑個好看……”
話沒說完,流景已經找到了心儀的柴火棍,抄起來就朝他殺去。舟明眉頭輕挑,化出一把扇子輕輕擋住,又反身朝她殺去,一時間飛花落葉,滿院繽紛。
兩人你來我往,誰也沒有動用靈力,但憑身手對打了半天,最終以流景的柴火棍直指舟明心口結束了這場戰鬥。
“識海都快碎成渣了,怎麼還這麼厲害?”舟明無奈。
流景輕嗤一聲,反手敲了一下他的腰,舟明當即單膝跪地,吃痛地悶哼一聲。
“裝什麼,我可沒用力。”流景斜了他一眼。
舟明笑得有些勉強:“誰跟你裝了?”
流景眼神微變,當即上前將他扶起來:“你受傷了?”
“一點小傷,不足掛齒。”舟明輕呼一口氣,按住躁動的衣袖。
流景掃了他一眼:“什麼小傷能把醫仙傷成這樣,將衣裳脫了,本尊也長長見識。”
“不好吧,男女授受不親。”舟明溫吞為難,話音未落柴火棍便抵在了傷口上,他也立刻正常了,“這就脫。”
舍迦進門時,舟明已經脫得上身只剩最後一件,其餘的全層層疊疊堆在腰間,而流景抱臂而站,正饒有興致地盯著他散開的衣領。
“我……”他艱難開口,天界老大和老二同時看過來,他扭頭就跑,“我什麼都沒看見!”
砰!院門關上,院內再次只剩兩個人。
“仙尊,我一世的清白,這下全毀在你手上了。”舟明嘆息。
“少廢話。”
流景見他磨嘰,直接將最後一件裡衣扯開,衣衫散開後露出腰上的傷口。傷口瞧著已經有段時間了,但仍有血跡氤出,剛才一場打鬥下,徹底將裡衣染紅了。
“萬針草,難怪這點小傷一直沒好,”流景從傷口裡捏出一根透明的草屑,疼得舟明輕輕抽氣,“用這個當武器,可真夠歹毒的。”
萬針草的草葉細如針,每一根上又有上千個毛刺,一旦扎進傷口便會與血肉融為一體阻止傷口癒合,只有用最精純的靈力將其吸出才能解,否則傷口會一直潰爛擴散,直到整個人都化作一具白骨。
“傷口也不大,怎麼沒處理一下?”流景蹙眉問。
舟明勾唇:“忙著逃命,誰也不知明日又會遇到什麼艱險,靈力自然要省著點用。”
“你跟非寂不是關係挺好,怎麼不找他幫忙?”流景挑眉。
舟明失笑:“他萬一從我受傷的事上猜出天界如今境況,再趁此機會攻打天界,我豈不是萬死不辭?”
“那不正好,讓他去跟佔據天界的叛軍碰一碰,咱們坐收漁翁之利。”流景輕笑。
“就怕得不償失,”舟明掃了她一眼,“叛軍好對付,非寂卻未必了。”
流景本來也是瞎貧,見他還晾著傷口,便提醒道:“冥域暫時安全,你還是處理了吧,這傷口留一日是一日的危險。”
舟明不語,抬手醞起一團靈力,朝著扎滿萬針草的傷口壓去,原本平靜的眉眼頓時泛起痛色,但不知在顧及什麼,強忍著沒有出聲。
他專注療傷,流景也沒閒著,找了個蘋果坐在屋簷下咔嚓咔嚓,等他將所有草葉都吸出來時,她的蘋果也吃完了,又摸出一把瓜子咔嚓咔嚓。
“……仙尊好胃口啊。”療完傷的舟明臉色極差,說話也有氣無力。
流景將瓜子分給他一半,兩人相對咔嚓。
“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流景翹著二郎腿問。
舟明嗑瓜子:“我還想問你,怎麼突然失蹤又突然出現在冥域,識海還受了這麼嚴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