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夫妻,這初下山時便不是如此於他人講的?我知這般使人誤解,你一姑娘家的臉面定然不光彩,可這卻也是無可奈何之舉。”
“什麼?白撿個大胖小子,還順帶搭個便宜夫君,這般好事幾人能夠撈得?臉面一事本姑娘自幼從未在意過。”
原本以為那晚碧兒娘誤會三人關係,這丫頭乃是傷心所致,且沒放在心上,與其辯解清楚。卻不想原是她本就不在意!當真太小瞧她的心胸與不同常人的頭腦。
“好大氣的做派,我且問你,你說我吃了何虧。”
“怎地是個榆木腦袋,這女子撿了兒子、丈夫,乃免去不生不嫁之苦,可這男子得了媳婦、孩子,卻是要養家餬口,做牛做馬的,豈無不虧之理?”
倒也是死路新奇,可這道理卻也好似這般,拋去丫頭臉皮不說,這精打細算,何種便宜都佔,當真比玄華更像一名商販。
她修為不高,性子不好,且一無是處,盤算起來卻也玲瓏剔透,無師自通。或許老天將婉曦所有天賦,都投在買賣頭腦之上。
玄華苦笑,卻也被這丫頭一番謬論逗得些許臉紅:
“恩,如此說來我當真是虧了,只是姑娘家家的,絲毫臉皮都不顧及當真可好?”
只覺腳面一陣疼痛,措不及防又被踩了一腳,婉曦並未生氣,全然理直氣壯,大義凜然:
“臉面?能吃還是能喝?且不說是別人那樣講的,兒子,丈夫都非自願得的。”
“好好,你說的有理!”
玄華不想雙腳再次受罪,忙忙應承著,二人鬧得歡實。小炎也是乘機偷起懶來,伸直小腰卻不想舒坦不足一炷香,被婉曦搶過桃枝輕抽幾下,趕忙繼續蹲起馬步,扭頭瞧著玄華。
看這小人斷然也是不願這般,盼望眼前男子救他脫離苦海。玄華已然自身難保,惹不得這兇悍丫頭,唯有嘆息搖頭,片刻對著小炎一絲苦笑聲出:“加油”二字便進了屋子。
屋外也是並未消停,玄華趟於鋪上,聽那沒羞沒臊的婉曦訓著小炎,時時發出幾許笑聲。
“乖兒子,莫怪為娘心狠,為娘可當真是為你好。”
“瘋女人,不知羞,我才不要做你兒子。”
“站好了,挺直了,我說我是你娘就是你娘,這事由不得你。”
真真無法相信,這還是幾日前那個失魂落魄的丫頭,世間能夠治療傷痛的便是陪伴與歲月流逝,或許還有那無法忘懷的仇恨。
回籠覺後,決然身子輕了許多,伸個懶腰,又是一天忙碌即將開始,本是想著今日該做何早點,卻發現院落煙霧瀰漫,忙去檢視,婉曦猶如那天一般,手持菜刀定神瞧著。
灶棚又起火了,如法炮製,仍是苦了那幾株桃樹,向它們借了些水將火焰消去,闊步上去奪下菜刀已是輕車熟路,自然乾脆。只是不解昨夜還是那般神氣,怎地又會尋死?
“這好好地,為何又要這般尋死覓活?”
丫頭神情也是那日一般似有疑惑:“誰要尋死了?”
“那這是作何?你這是放火,抹脖子成癮了。”
婉曦一絲不悅搶奪刀子未果:“我這美滿人生還未開啟,怎會尋了短見?做飯而已,快快還我,這刀子怪的很,別人施起來那般容易,我卻切根蘿蔔都長短不一,定是它出了毛病。”
“做飯?這火?”玄華心頭滿是疑雲。
“火?什麼火?”丫頭連忙轉身也是大吃一驚:“怎地又燒著了?”
“不是你故意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