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兵再次點頭,卻依然一頭霧水。
或許是看出韓兵對他的話題沒有興趣,鄭警官笑了笑,說道:“跑題了,呵呵,談正事吧,趙館長以前有過抑鬱症嗎?”
韓兵搖了搖頭,老老實實的答道:“不知道。”
顯然,鄭警官對韓兵的回答並不滿意,他看了看韓兵,樣子有些著急,卻又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突然,他擠出一絲笑容來接著問道:“昨天你說有兩個自稱是時空管理局的黑衣人找過你?”
韓兵腦子裡馬上閃現出昨天他臉上露出的譏笑的表情,於是,他只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一句話沒說。
鄭警官並沒有注意到韓兵的情緒,他興致盎然的問道:“你說真有時空管理局這種機構嗎?”
韓兵對這個問題很是疑惑,要知道昨天這位大哥聽到這個名詞時明顯是非常鄙視的表情,怎麼今天又突然有了興趣,竟然專門約他出來問這樣的問題呢?
見鄭警官一臉的期待,韓兵突然意識到對方今天約自己出來大概真是“隨便聊聊”,至少不是配合調查。
首先,這咖啡館實在不是正經辦案的氛圍,其次,他沒穿制服,這說明他並不是以警察的身份跟韓兵談話,還有,他的問題,他的表情,倒真的像是“隨便聊聊”的狀態。
可是,韓兵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找自己“隨便聊聊”呢?這“隨便聊聊”又能取得什麼樣的成效呢?
見韓兵沒說話,鄭警官一邊搖頭一邊嘆氣,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他輕聲說:“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案子很快就會審結,自殺。”
韓兵點了點頭,絲毫不覺得意外。
“你不覺得這個結論有些草率嗎?”
韓兵被問的一愣,心說這個結論是你們下的,草率不草率的,你自己心裡沒數?還用得著來問我?
或許是見韓兵的表情有些懵逼,鄭警官搖了搖頭,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又問道:“你說的那兩個黑衣人,長什麼樣?”
韓兵歪著頭想了想說:“看身形應該是兩個男人,有一個說話比較粗啞,就像是吸菸多年的嗓音,另外一個沒說話。”
“他們找你幹什麼?”
韓兵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只說密道,恐怕難以自圓其說,如果說出那本書,又怕引來更大的麻煩和更多的人參與其中。
見韓兵沒說話,鄭警官低聲說:“我總覺得,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韓兵嚇了一跳,卻依然不敢確定自己能否相信眼前這位年輕的警官,短暫猶豫之後,韓兵還是搖了搖頭,淡然的說道:“沒有。”
鄭警官有些著急,他猛地彎腰往前湊了湊,死死地盯著韓兵的眼睛問道:“難道你不覺得趙館長的死有些蹊蹺嗎?作為同事,作為下屬,你就這麼看著他不明不白的死了,連個公正客觀的結論都沒有,你就那麼心安嗎?”
不得不說,鄭警官的攻心術還是挺高明的,若是一週之前,韓兵跟館長只是點頭之交,可能真的不會在意館長的死是不是不明不白,但是自從他找韓兵談話之後,韓兵便覺得倆人的命運已經捆綁在一起了,此刻被鄭警官這麼一說,韓兵也突然有了種“兔死狐悲”的心情。
兔死狐悲,這個詞其實不太恰當,卻是韓兵的真實感受,畢竟他那一刻也實在想不出別的成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