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府外有幾位自稱孔家之人求見。”顧管家急忙衝進內院的雅閣內,推開門說道。
躺椅上的蕭巖神色微動,嘴角微微上揚,沒想到她居然還是來了,起身看著頭髮花白,滿臉滄桑的老人激動的模樣,認真說著:“顧老,沒請進府內?”
顧老輕嘆一聲,緩緩道:“請了,他們不願進來。非要少爺你出去見他們。”
這又是什麼個情況?不願進家門怕是來者不善,該是退婚的吧。蕭巖露出一抹古怪的微笑,輕哼一聲,問道:“那,她們中最漂亮的女子可穿了喜服?”
聽少爺這樣一說,老練的顧老似乎意識到事情的嚴肅,憂心道:“大概晃了一眼,並沒有見到。少爺啊,我看她們來不是成親的,更像是...”說道一半,老人還是忍住沒把話說明白。
蕭巖明白老人的意思,微微笑著:“更像是來退婚的?這沒什麼不好說的。”
聽到少爺這雲淡風輕的語氣,毫不在意的表情。老人滄桑的臉上更加憂慮,提點道:“少爺啊,一會兒好好說話,我們畢竟有婚約,佔理。表現的帥氣些,把喜服整理好,有個好印象後面的話才好說。”
語重心長的話語處處體現顧老對於蕭巖的關心,顧老自永平王府落成便成了其管家,一晃二十一年便過去了,從一個三十多歲的壯年成了現在花白頭髮的老人。
他是看著蕭巖長大的,對蕭巖也是百般呵護。
“顧老,你先去,我隨後跟上。”蕭巖開口說道。
看了他一眼,欲要說些什麼終是沒有開口,緩緩走了出去。
蕭巖看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他明白顧老的苦心,恐不能如他所願了。
他只有考量,從雅間的枕頭底下取出婚約裝進衣袖中。
快步跟上顧老,輕笑道:“顧老,我們一同去見見他們的牌面。”
顧老老臉上擠出一抹笑意,語重心長地道:“少爺,記得收起你的那份在外的痞氣,正經一點。王府中的老人可盼著你娶個賢惠的妻子,成家立業。”
蕭巖看著微微駝背的老人,心中一緊,點頭道:“我懂,王府會好起來的。”
顧老算是老來得子,比蕭巖大不了幾歲,算是蕭巖兒時的一個玩伴,之後成了王府的一名護衛,在三年前那場慘烈的大戰中陣亡,就獨有兩個兩人相依為命。
顧老從來沒有埋怨過蕭巖,把那份愛留了個蕭巖。因為王府財務運轉不周便用自己的積蓄給底下人發一些基礎的薪水。他算是對王府盡心盡責,任勞任怨。
兩人快步來到王府門口,便見到孔曦月一行七人站在被看熱鬧的人圍成的半圓內。
蕭巖從踏出大門的一瞬,便目不轉睛地盯著孔曦月,時不時嘴裡來發出‘嘻嘻’的壞笑,有一說一,這丫頭長得是真的漂亮。精緻的五官,瓊鼻挺翹,睫毛濃密修長,肌膚勝雪,憂鬱的雙眼讓她整個人的氣質上升到惹人疼的高度。
內心一喜,這樣的女子心中更加高傲,只要他表現的輕浮,必然會...蕭巖俊朗的臉上露出一抹淫.蕩的笑容,騷氣的開口道:“好俊俏的小妞啊,一定很潤吧。”
言語輕佻,讓人遐想連篇。
一旁的顧老面色一驚,扯著少爺的袖子,低語道:“少爺,甚言,甚言啊。”
聞言,孔曦月面容一寒,怒氣橫生,好一個登徒子。出口便是輕浮之言,正準備出手好好教訓蕭巖一番。
一旁的堂哥孔屈平卻抑制住了她,孔曦月怒聲道:“堂哥,讓我去好好教訓這登徒子一番。”
“堂妹別急,家族的意思這婚必然會幫你退,可你尊師重道非要來見這廢人,等堂哥幫你認清他的嘴臉,讓你徹底對他不報一丁點希望。”孔屈平解釋道,反正他與父親一同前來便是奉家族命令與永平王府徹底斷絕關係。
“抱歉,一時嘴快口誤。想必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便是我今日要娶的妻子吧。快快,穿上喜服拜堂成親,好早些入洞房。”蕭巖再次恬不知恥的說著,舌頭舔了舔嘴唇,一副淫.蕩的模樣。
“蕭巖,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要娶我堂妹,可我們孔家一直沒有收到你永平王府的聘禮,甚至連個婚期的時日都沒有告知。難道你看不起我孔家,要羞辱我妹?”聲音中帶著百般霸氣,想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拋給永平王府,要想退婚首先要佔個理字。
“我說了的,記得前些時日我便派遣三隻喜鴿飛往孔家,可能路上出了意外未能送達。不過孔家乃是書香門第,最重約定誓言。
既然我們父輩有婚約,想必孔小姐今日必定會來,這不王府張燈結綵,喜服加身的我不就是在迎接美人嗎?”蕭巖也油嘴滑舌之輩,想要把錯歸咎於王府可不行。
目光狠狠的掃視著孔家一行人,盯著孔曦月挎著的黑色包袱,沉聲道:“話說,你們今日前來不是為了成親?為何連我母親親手縫製的喜服都沒穿,這就是你們孔家的誠意嗎?好一個書香門第,難道現在的王府連讓你們聽話的威嚴都喪失了?”
孔屈平被蕭巖懟的啞口無言,一時語塞把目光投向站在身後的父親。
“抬上來吧。”中年男人吩咐道,便見身後四位護衛抬著兩大箱子到王府的臺階下,揭開,一箱白晃晃的銀子,一箱亮閃閃的財寶。
隨後男人慈眉善目的看著蕭巖,和藹可親道:“賢侄啊,聽聞府內拮据,這次前來特意帶來一些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