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傾盆大雨徹底清洗著萬仞城,似乎要迎接明日的大事。
萬仞酒樓二樓,一間雅間內。
一名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惋惜地看著端坐在喜服前的少女,輕聲道:“曦月,無論你明日作何抉擇師父都支援你。”
說話之人乃啟武學宮長老曹琴,今日來到幽州萬仞城便為了解決其乖徒兒的婚事。
少女輕撫在整理好的喜服上,眼神盡顯憂愁,嘆息道:“父母之命,既與他蕭巖有著一紙婚約,倘若按世俗之理我該嫁。”
美眸微動,雙手緊緊拽著喜服,突然鬆開。長舒一氣,似乎想明白了什麼,沉聲道:“女子本就該嫁人,他蕭巖長得也不俗,哪怕他是一個廢人,不能修煉,倘若他能夠讀書習武考取功名,有著一顆上進的心,我孔曦月也會嫁給他。
可事實呢?不學無術,紈絝成性。被這萬仞城一眾紈絝子弟尊為大哥,每日花天酒地。把王府中的財物揮霍一空。一個十足的敗家子,我不想嫁給他,我不能嫁他。”
曹琴握著少女冰冷的手,安慰道:“永平王府早已不是曾經的王府了,有師父在。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不想嫁便不嫁。”
看著她這副模樣,作為她的師父也是心痛不已,曦月太過於知書達禮,善良了。
孔曦月乃是啟武學宮公認的天之嬌女,年僅十七歲便達到凝真境,有望三十歲突破本源踏足命道宗師境。
而反觀蕭巖那個廢材,倘若異我未被封禁怕此時已然達到闢海境,可現在終究是廢人一枚。
永平王夫婦為了找尋解封之法早年遊蕩在各王朝之間,可終究無果,五年前便前往更廣闊的天地去尋找一線生機,時至今日還未回來。
此刻的永平王府也就只有蕭巖一個人孤苦伶仃了,而聽說蕭巖這幾年沉迷酒色,身體早已虧空,家底也快被敗光。十足的一個廢人,她可不會把寶貝徒兒給嫁出去。
要是這丫頭直接不來可就好了,話說蕭巖也是個狠人,直到今日他也沒有通知過孔曦月成婚時刻。
彷彿就不存在一般。
曦月是個較真重禮節之人,所以今日她來到萬仞城,還帶著當初永平王夫婦親手送上的喜服,鳳冠。
永平王這個老狐狸臨走之時還不忘去孔家走上一遭,送上禮服,提點著兩人的婚事。
可惜,這麼多年了。一個空有名頭的王爺罷了,天武學宮可不怕他。
“師父,我決定好好羞辱他一番,希望他能夠感到羞愧從而發憤圖強。”少女精緻的臉龐上寫滿了堅持,他要幫蕭伯伯好好教育蕭巖一番。倘若他還有上進心,她便願意一年後滿十八歲時嫁給他。
萬仞酒樓熱鬧非凡,酒樓中交談聲不絕於耳,最大的瓜便是明日永平王府蕭巖的親事,已經開了賭盤,明日這堂能否拜成,這親能否成。
一方覺得永平王夫婦消失五年了,雖說餘威猶存可終究不頂用了。加之蕭巖的劣跡行為,就算一般的良家女子也不願意嫁他。
另一方則認為畢竟是永平王,倘若他明日就回來豈不是一切都迎刃而解?
“爺爺,您認為明日會是一番什麼樣景象?”一名小太監趴在圍欄上,細語道。
小太監嘴裡的爺爺乃是皇宮中的紅人尹公公,一身修為深不可測。
“想聽?去拿些葡萄來,我跟你講講。”尹公公冒著小太監的頭輕聲道,見其跑下樓。
抬頭望了一眼對面的房間,輕笑著回到房間中。
他受皇上所命前來傳達聖旨,而對面房間內住的剛好是孔曦月師徒。
“蕭恆的兒子可不是個蠢蛋,精怪得很。”尹公公回到房間盤坐在床上調息納氣,對於蕭巖的瞭解甚多。
他也曾出手把脈一番,異我完全封鎖更為具體一點根本探尋不到異我的存在,這是修行之人的命脈,沒有‘異我’便此底成為一個廢人。
那年他好像才十二歲,之後蕭恆夫婦便開始遊蕩在各大王朝之間,可終究探尋無果。隨後離開這裡踏向更外面的世界去探求更大的機遇。
而這一走便到現在。
三年前,蕭巖生日時,在永平王府發生了一場慘殺,征戰九國時永平王便樹敵眾多,恐懼其宗師的實力,不敢貿然出手。
在其消失三年後,他們集聚一夥人便對王府進行屠殺,家中護衛幾乎死傷殆盡,一名叫王泠的闢海境高手戰死,最後蕭巖背後被砍了一刀,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悲慘收場。
話說蕭巖雖然十二歲時修為盡失,卻認真習武,看書直到經歷那場殺戮之後。
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整日遊手好閒,逛青樓,把自己活脫脫變成一名紈絝子弟,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