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州王家亂了,商戶們跑到衙門告狀,知州趁機發難,王家往京城送去的信又被賢王的人攔截。
沒辦法,黔州王家跟衙門的人本來就是互相制衡的關係,如今王家勢弱,知州當然要趁機壓制。
祁歲榕當天就帶著自己的人往南陵的方向去了。
賢王已經在秘密回京的路上了,皇帝的人盯他盯的很緊,他離開京城是需要皇帝批准的,所以每次離京,都是暗地裡悄悄的走。
每次不敢超過三天,這次他也是不得已才離京,來到黔州,畢竟事關靖寧侯府,他不親自跟著不放心。
要對付一個在京城沒有什麼根基的陳家很簡單,但是要對付靖寧侯府,就十分不易了,不說京城,光是黔州王家就不容小覷了。
路上,他的隨從突然策馬上前,走到他旁邊,壓低聲音把黔州發生的事跟他彙報了一下。
賢王都聽愣了。
半晌,他才道:“那王成臨竟然這麼蠢?”
虧他以前還覺得黔州王家是個讓人頭疼的存在,卻原來他們家的家主竟然蠢成這樣的嗎?
他沉默了一下,問:“那女人呢?”
隨從道:“陳大小姐南下往密州去了。”
賢王冷笑:“給我惹下一堆麻煩,自己倒跑的快。”
等回到京城,看他怎麼收拾她!
*
祁縣,陳知許還不知道祁歲榕正在來見她的路上。
她這幾日,和錢長鋒的關係倒是恢復的跟以前差不多,主要是錢長鋒收斂了一些,沒有用那種吃人的眼神盯著她看。
只要不盯著她看,那就一切都好說!
錢長鋒在陳知許的指導下,把他們東院的廚房稍微改造了一下,做成了茶室。
然後請來了兩個炒茶師父,在茶葉運來的第二天,在陳知許的教導下把全部清前茶都給炒完了。
他們把炒好的茶葉裝在竹編的圓形竹篩裡,一層層的疊放在木架子上晾著。
錢長鋒站在木架子上,看著那一層層的架子,跟養蠶似的。
陳知許坐在桌前,正仔細的從竹篩裡把碎掉的茶葉,以及一些品相不好的,炒焦了的全都挑出來放在一邊的簸箕裡。
錢長鋒站在一邊看了許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這些不要了嗎?”他問。
陳知許抬頭,看他一眼,說實話,此時屋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弟弟去上學了,丫鬟去做飯了,兩個炒茶師父也已經拿了工錢離開了。
她有些不自在。
她輕聲道:“要的,這些是次等的,可以折價賣的。”
錢長鋒點點頭,做生意確實是有些門道的,他不懂,也就不問了,便站在一遍看。
但是一個成熟的男人,肯定是要照顧女人的情緒的。
他看到陳知許每次面對他的時候,都有點緊張,還有點尷尬,又有點害羞。
害,總之是十分複雜,女人真的很難懂。
他便坐到陳知許跟前,看她整理茶葉。
這個時候,小丫鬟突然跑過來,站在門口道:“小姐,祁家小姐來了,帶著幾個人,說是來探望你的。”
陳知許眉頭微蹙,說實話,她並不是很想見這些人,特別是那位祁家二小姐。
她們心裡的那些小九九,還真是瞞不過她,只是她實在不想費心思與時間,與這些人勾心鬥角罷了。
畢竟很沒有意思,而且,跟她自己家比起來,這裡的一切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錢長鋒看她一眼,說:“不想見就不見,沒必要勉強自己。”
陳知許想了想,覺得還是見一面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