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琇細細打量我一番。
“你愛過，也傷過，所以最懂得，怎樣在一個人愛你之時……離開他。”
”我只是個好學生罷了。”
”論狠，你倆可真是天生一對。”
她慨嘆一聲，揚了揚手中的平安結，對於它的含義，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只是我實在不明白——至尊之位、帝王之愛，都捧到了眼前，你為何還要逃走？”
”那你呢？”
我反問:“‘被人脅迫’這個說法，褚辰大概並不會信，立後大典時，會發生什麼，我們誰也拿不準，你又為何要冒著極大的風險參與這個計劃，拼了命也要留下？”
宋婉琇靜默了片刻，才輕聲道:
”我說過，就算死，也要死在大梁的國土上，死在……宋家和我哥哥身邊。”
她說完，微微垂眸，避開了我探究的目光。
我怔了怔，想說些什麼，又無話可說。
人心都是肉長的，這話言猶在耳。
惟願，我與宋婉琇這樣的人，下輩子有幸，能得到多一點光。或許這樣，就不再會甘願將自己奉做祭品，去供養那僅有的片刻溫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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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簇煙花綻開，拉回了思緒，踏上馬車前，我最後一次回望大梁皇城的方向。
褚辰是這世上最瞭解我的人，我曾見過太多渴望活下去的眼睛，當然不會為了他自戕。
可他自己也說，他是人，不是神，掌控不了一切。
而我，賭的就是他這顆肉心。
宋婉琇問我，至尊之位，帝王之愛，為何全然放棄。
那些是很好，可偏偏已不是我想要的。
我一生都被人主宰命運，可我再也不想這樣了。
轉回頭，入眼是昏暗卻廣闊的前路。
我知道，我的歸途在遠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