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回過神時，發現手裡的書頁已被捏破了，恰好將”莫相識”三字從中撕裂。
剛把書重新放好，身後便傳來了腳步聲。
”怎麼不用膳，在等朕？”
我轉身行禮：”是。”
”往後在宮中，你無須向任何人行禮，包括朕。”褚辰拉過我的手，牽著我在桌前坐下。
宮人隨著進來，將冷掉的膳食撤下去，重新換了熱騰騰的新菜上來。
”朕在禦花園，碰到了蔣姝卿，耽擱了些時間，”褚辰起箸，為我夾了一筷，”蔣家族人這幾年接二連三地犯事，看來有些急了。”
他毫無顧忌地對我談論前朝局勢，語氣自然一如從前。
”青夏，你說，朕怎樣處置蔣姝卿，才能斷了蔣家妄念？”
”陛下自有聖意，奴婢人微，無權置言。”
”那就將她二嫁罷，李侍郎家的三兒子正待續弦，兩人倒是登對。”
若沒記錯，李侍郎家的三公子是個天生的傻子，眼斜嘴歪，一句話也說不全。
我忍了忍，還是接了話：”陛下，蔣姝卿只是蔣家的一枚棋，現今年輕守寡，孑然無依，上天已給足了懲罰；況且，總還要考慮她的母族——孫太妃孫家那邊。”
”你是讓朕饒了她？”褚辰側身看我，目光灼然，”你讓我原諒她，那你能原諒我麼？”
我怔了怔，慢慢放下了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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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辰是帝王，一句話，就可以讓一切回到從前。
白日，他在承稷殿處理政事，要我陪侍在側，也不安排什麼事，只需同他在一塊。
不是感受不到他欲言又止的躊躇，那雙美麗眸子裡閃過的忐忑，彷彿不是假的。
我說過，我不會錯過他每一分細微的表情，可又總會猜錯他面目下的真意。
況且，故作深情，向來是他的拿手好戲。
過了十來日，我看出褚辰確實無殺我之意，便找了些西川風土人情的書看起來，可才剛看到了幾頁，手冊便被抽走了。
褚辰捏著書，眉宇間浮起不悅：“為什麼看這個？”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書，意思很明顯。
”青夏，我知道你今日，就在承稷殿外。”
承稷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