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奴看著羅氏出了殿門,方才朝著鄭皇后問道:“我們這些遠客都登了門,怎的近處的小嬌客們倒是不見了影子?”
“二姐姐這話說得極是不講道理!”趙金奴的話音剛落,趙金羅與趙福金拉著手從後殿走了出來:“你是嫁出去的嬌客,回宮裡來只需與大娘娘請安問禮就好,我們這些待在宮中的,自然是要忙碌些的。
大娘娘請了貴客上門,咱們姐妹還不得去照看下宴請的單子,哪能白白的坐著作弄人?”
“四姐兒這口舌越發的伶俐了!”趙金奴臉上帶了幾分假笑,說著趙金羅,目光卻盯著趙福金:“果然是近墨者黑呢,跟著五姐兒久了,說話都帶著火藥味兒,著實是嗆人!”
“你這丫頭,好端端的跟四姐兒說話,怎的就編排起五姐兒了?”鄭皇后只覺得頭更疼了,瞪了一眼趙金羅:“四姐兒,不怪奴兒說你,她與你大姐好不容易進宮一趟,你不親香著,反倒是一句都不饒人,真是反了天了!”
“大娘娘!大姐姐!”趙福金分別對著兩人行了禮,方才嗔怪道:“四姐姐與我交好,自然見不得我受委屈,你若是責罵她,女兒可就不依了!”
“喲,這是哪位啊?讓我看看,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明德帝姬嘛!”趙金奴站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站在榻階上,陰陽怪氣的說道:“怎的,說你黑你還不服氣?
你收了白老夫人的五十萬貫錢,事沒辦成,還殺人滅口,說你黑還是輕的。
若是依著我的意思,你這禍國殃民之舉,就是貶為庶人都算輕了!”
“真是可惜,不能依著你的意思呢!”趙福金微微一笑,拉著趙金羅坐在鄭皇后的右邊案几後,與蔡家的兩位夫人打招呼道:“方夫人,宋夫人!”
“見過帝姬!”兩位夫人未起身,坐在座位上點頭示意。
宋氏唇角微微上挑,對趙福金被人刁難心中舒爽,恨不得她能與趙金奴在殿內撕打一場才解氣。
她的夫君趙攸,為著討好官家,從他還是無權無勢的端王時,便已經開始了,光是投官家喜好花的銀錢,便能以山計!
哪想到,這才剛開始與明德帝姬議親,竟毫無緣由的被趙佶停職了!
十來年的心血,毀於一旦,她看到明德帝姬怎麼可能心平氣和?
偏偏此事她還不能不來:公公被免了職,夫君被停了職,幾個叔叔雖有職司,卻均被明德帝姬明裡暗裡使力壓了。
眼前蔡家唯一得力的,便是已經投向明德帝姬的蔡鞗,為著自己的長子蔡行,她便是再看不慣明德帝姬,也得出力將她娶回家中去。
蔡家想要恢復往日的榮光,也只能靠著與官家沾親帶故了。
“方才便與夫人們說,四姐兒的親事方才訂下,我心中便有些不安……”鄭皇后說道:“當年,我在劉妹妹的靈前,跟她承諾過待她的兒女們猶若親生一般,這親生的女兒都訂了婚,偏偏比她小兩月的五姐兒,卻還遲遲沒有著落委實是不安得緊。
生怕遭了外人的眼,說及我立身不公,難當一宮之主的重任。”
“大娘娘說這話,女兒可覺得不妥呢!”趙金羅不等方氏宋氏答話,便自顧自的介面道:“聽聞五姐兒後院裡養了百十位面首,個個生得玉樹臨風潘安之貌,您與爹爹對此不管不問,任其胡作非為,偏心程度實令女兒等人眼紅!
就此,哪個還敢說您不公?但凡是您對她有一分不公之處,便是對我們這些女兒們的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