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從小最早養成的習慣就是堅強,因為她身邊沒有可以依靠的。
她記得她小時候很瘦,體質很差,以前在舅媽家,因為去醫院看病很麻煩加上花費大,所以她每次生病,舅媽就讓她吃點藥,能不帶她去看就不帶她去。
小學時她有次發高燒,當時吃了藥遲遲沒退,實在難受得不行,差點燒暈過去,舅媽只好帶她去醫院,醫生批評舅媽不重視,差點耽誤病情,後來桑梨在醫院輸了一天液,舅媽一邊催著桑靜把錢打過來,一邊還是罵罵咧咧罵她麻煩。
這樣的事有很多,所以桑梨凡事只想自己做,她不想看人的臉色,或是欠別人的人情。
可現在住進這裡,不止是宋盛蘭,所有保姆阿姨似乎都把她當成了家裡的人,沒有任何的輕視。
管家走後,桑梨一個人慢慢吃完了早餐和藥。
人仍舊提不起精神。
可她不能放任自己這樣下去,影響學習。
按下所有的心思,桑梨拿過書包,開啟拉鍊,拿出作業。
……
一個上午,她強撐著精神專心,投入學習。
中午補了補覺,她醒來走到書桌前去倒水喝,發現水壺空了。
她拿著水壺,拖著步伐往外走,去到外面的客廳。
午後,日光橙黃一片,陽光透過窗戶射到大理石瓷磚的地上,光影浮動。
她裝著水發呆,樓梯口突然傳來聲音。
她回過頭,就如同電影重放一樣,鄺野的身影再度進入視野。
鄺野同樣看到她,倆人目光在空中對上——
四周安靜,只剩下牆壁上的掛鐘走動。
滴答滴答。
昨晚的回憶如影片倒帶。
不到一秒,桑梨默然垂下眸,拿起水壺,轉身離開。
儼然一副冷淡避開的模樣。
鄺野眸色更深。
別墅門口,老張在超跑前等待,很快鄺野出來,老張開啟副駕駛的車門,男生長腿邁了進去。
老張上車,繫著安全帶:“昨兒下雨,今天剛好去山裡看看有沒有需要整修的。”
車子駛出別墅區。
老張打著方向盤,就瞥見鄺野一臉冷沉。
不用猜也知道是什麼原因。
他出聲安撫:“小野,彆氣了,宋總鎖車是暫時的,她不可能真不讓你碰摩托,也是擔心你的安全。要不等會兒我開到空曠的地方提提速,帶你兜個風散散心?”
鄺野蹙著眉峰,幾秒後喉間滾出幾字:
“不完全是鎖車的事。”